…
他的言行都仿佛陌生般冰冷,表面上又处处维护秦桑芷。
但是,但是。
季瑛垂下眼睫,眼神晦暗不明。
他觉得自己的手心仿佛还在麻酥酥地发烫。
他方才拉住楚怀存,是出于大胆和冲动,说出“信我”后又觉得自己做的实在不像话,楚相一向在意秦桑芷,自己又如何能与他比?他今日来做这件事,便是做好了将与楚怀存方才弥合的关系重新摔裂的准备。
楚怀存却为他停下了。
对方神色不惊,容颜仍旧如冰雪一般,却顺着被他拉住的动作,轻轻在他手心划动着。
季瑛在那一刻屏住了呼吸,仿佛解读神迹般一点点将那个匆匆划下的字拼凑在眼前。
楚怀存很快与他擦肩而过,季瑛慢慢地吐出一口气。
“信我,”他说。
而他的回答是:
“好。
”
*
在宴会散场以后,楚怀存单独揪出季瑛留下,似乎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
季瑛坐的宫轿里,轿夫的眼神令人不舒服,仿佛时刻窥探监视着他的行踪。
他正好要上轿子,楚怀存便神色冷淡地按剑截下宫轿,一副要和季大人探讨些朝廷大事的模样。
楚相这副样子很能唬人,整个人就像一柄锐利而方才出鞘的剑。
那轿夫还转着眼珠想要跟来,被楚怀存的一个眼神吓在原地,半天动弹不得,
“我和季大人有话要说。
”
语气是十足的敌意,那轿夫无论向什么人汇报,都会形容为一场政敌之间的交锋的。
于是季瑛得以中途被楚相拐走。
楚怀存稍微走慢了些,等他跟上。
季瑛率先开了口,微微弯了弯眼睫,三月的春风夹杂着潮湿的水气萦绕在他的身边,而他和喜欢的人单独走在一片明媚的湖光山色之间,只想着晚点进入正题,多品味一下这段时间才好。
季瑛珍惜地停顿了片刻,才打破了寂静:“楚相找我做什么?”
青鱼湖畔没有什么遮蔽物,何况楚相的暗卫清了场,不需要担心有什么闲杂人等来打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