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相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心平气和地问道。
老剑客用手蘸着酒,在桌上慢慢地写了一个“方”字:
“都是些江湖人士,但未必没有大本事。
你叫他方先生就是。
他最近似乎也在为朝廷做事,这倒不要紧,我们这类人,从来没有争权弄势的立场。
你去找他,报上我的名字就成。
”
“好,”楚怀存说,“你也保重,我先走了。
”
楚相来的匆忙,去的也悄无声息,像是一片冰凉的雪白在室内散尽。
老剑客独自坐在屋内比着自己的剑,停顿了一下,便去拆开楚怀存带来的酒肉。
切成骰子状整整齐齐码着的牛肉,还有半斤还冒着微薄热气的猪头肉。
完全符合他一贯的喜好。
他回想起这个自己教授了剑法却并没有尽到抚养之责的义子,还有当年和他并肩而立的那个白衣翩翩,风流儒雅的青年,不由得低声感慨:
“都是重情重义的好孩子啊……”
*
“方先生?”
太子殿下冷笑着说,“舅舅到现在还打算推卸责任?此事显然是有人提前作下的局,就等着你上钩,方先生也不过是他们的诱饵罢了。
但你落入圈套,却全因为你贪心,不知收敛。
”
平江王低垂着头,像只鹌鹑,终于不再反驳,默不作声地听着小辈的训斥。
而太子焦躁不安地在宫中转了一两圈,随后再一次命令身边的侍从:
“去,你去看看楚相的车马到了没有?”
他确实太过于不安了,上一个派出去查探的侍从还没回来,却仿佛有万蚁钻心,迫不及待地又叫人去看。
好在侍人匆匆忙忙掀开帘幕时,那个一身雪白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视线之内,仿佛只需要看见他,室内颓靡不振的气氛就为之一变。
“楚相,”太子的脸色变得飞快,这次是他有求于人,楚怀存迟迟不到,算是给了他一个警告。
他虽不愿做傀儡,但至少不能连傀儡都当不好,
“平江王已经被我带到这里了,一应事宜都可以问他,孤绝无任何隐瞒之意。
此事还要多多仰仗楚相周旋。
”
楚怀存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他地位极高,早就在这个冒牌太子之上,不需要对任何人假以辞色。
随后,楚相又转身看向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平江王平时不在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