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存接着道,他的手轻轻地按在剑鞘上,只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当然,我没有要求你信任我。
将军,你现在这个状态就很好。
今天出了这个门,你我便不要再私下见面了。
我对你没有恶意,这点我希望你能理解。
”
镇北将军的狐疑显然和朝中其他老狐狸不是一个量级的。
他打量着楚怀存,眼睛里明明白白地流露出迷茫,随后就是干脆什么也不想的放空。
他忽然骂了一句脏话。
楚怀存则平静地在对面看着他。
“该死,”镇北将军却开始颠三倒四地说话,“楚怀存,你非得觉得我不信你,才这么说对吧。
你小子从十几年前就这样。
虽然那是陛下的话,但至少我也有选择的权利吧。
你要是被冤枉的不,你就是被冤枉的。
我凭什么不信任和我出生入死的弟兄?”
楚怀存的目光微微一闪。
他在京城,很久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话了。
“你还记得不记得?”
将军说,“我们最开始那一批人,现在一个手掌都聚不齐。
他们一个个都死了,我当时也快死了,我让你快滚,你反过来骂我。
你摆着一幅谁都看不起的脸,却硬生生把我从战场拖出去了。
从那时候起我就欠你一条命。
”
“要不是你用蛮力撞开城门,我们都得困死在那里。
”
楚怀存低声说,“我都记得,没必要谈什么亏欠。
”
“总之我跟着你走,”镇北将军端详了一下楚相的脸色,“至少在暗处,我能帮上你一点。
”
楚相略微勾了勾嘴角。
他一席白衣,在军营里还没有这么端着,此时正襟危坐,颇有点不落凡尘的谪仙之感。
将军不由得感慨虽然京城尔虞我诈,但实在比军中养人。
只是现在可以察觉,楚怀存手掌上的剑疤一点也没有磨减,他的剑术大概不减当年。
氛围忽然变得有点感怀,镇北将军又挠了挠头,忽然想起:
“对了,我过来的时候看见相府里有一大片桃林。
你当年就一直很喜欢桃花,我们还笑你来着。
你说是因为什么人楚怀存,你现在找到那个你要找的人了吗?”
“还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