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自己不能再想这些之后,他闭上眼睛,却觉得一种难以理解的安定感将他拽入柔软的床榻。
是太累了吗?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受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心感,被照顾而且确切地知道自己在被照顾。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他七岁的时候生的那一场大病,年幼的男孩迷迷糊糊中感受到自己只是躺着,什么也不用想,犹如雏鸟依偎在巢穴之中。
有人触碰他的额头,拿来用布包着的冰块给他降温。
什么也不需要想,什么也不需要做。
迷迷糊糊地想了些事情,下一秒钟,恶魔的手掌便覆盖在他的额头上。
塔尔勉强地回忆着人类生病的检测手段,大概是要通过额头的温度来确定……?
掌心的温度接近于滚烫,像是吸饱了温度的金属。
塔尔把水递给他,有点不确定地问:
“主教,你没有发烧吧?”
热乎乎的杯子握在手中,给人一种难得的安逸感。
温热的水沾湿喉咙,埃德温想要回答,话音刚出口却比方才更加粗哑不堪,只能先咳了两声。
咳嗽对于声带的恢复似乎有奇效,他接下来的声音就正常了许多,只是比起平常还是偏低。
“没有。
”
他也不确定有没有,但就算有又怎么样呢?而且,发烧这样微小的瑕疵,他还是能通过光明魔法驱除病魔的。
显然,塔尔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并没有追问下去。
他的手很自然地从埃德温的额头拿下,而主教此时才终于对此感到不安。
他和恶魔的身体接触太多了尤其是在方才肌肤相亲后的情况下,所以塔尔靠近他时,他甚至已经没什么警觉之心,甚至对触碰的手毫无察觉。
这不是一件好事。
塔尔的想法却比埃德温简单很多。
他只是觉得交易要做就做的彻底些,何况在欢爱之后,稍微帮无所适从的主教适应面前的情况,算得上理所应当。
对方现在就像一只警惕的猫一样,恶魔想,勾起嘴角笑了。
刻意的触碰会让主教僵硬在原地,感到不知所措,像要露出锋利的指爪;
但顺理成章的抚摸则会让他失去防御,直到某一刻才忽然反应过来,流露出“这样做不对”的神情。
埃德温在努力把局势扳回正常的方向,这点连恶魔都看得出来。
显然,主教在这个领域可以说非常笨拙。
好啦。
他凑近对方的耳朵,而主教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