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门口响起了轻微的动静。
时书麻木了:“哥,好久。
”
谢无炽一只手流着血,另一只手抓着一块帕子,阴暗中的身影高大。
他额头淌落着细微的汗水,脸色依然虚弱,神色看起来十分平静。
看不太出刚发泄过,就是这么人模狗样。
……他刚才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样?
时书只想了一秒,立刻踢走了这个惊天脑洞,人一尴尬就会显得很忙:“你要干什么?不太方便吧?我帮你啊。
”
谢无炽:“洗手。
”
“………………”
时书舀起温水,冲洗他抓着帕子的那只手,帕子扔到了地上,水液沿着他的指缝往下流淌。
用温水似乎冲洗不干净,谢无炽的另一只手又血迹斑斑,时书只好伸手握住了谢无炽的手,故意搓得很用力,避免产生任何敏感情绪。
水流在手指中间流淌,时书一边崩溃一边洗,抬头时,谢无炽漆黑的眸子正看着自己。
时书:“怎么了……?药浴泡完了,药也喝了,你现在可以睡觉了。
”
谢无炽不答,问:“我对你重要吗?”
“……?”
夜风微凉,时书不解:“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重要,肯定重要。
”
谢无炽垂眼:“觉得我恶心吗?”
“……”
时书疯狂咳嗽了一声,在杂音中说:“尊重,尊重!不理解但尊重祝福。
人与人之间正是因为多样性而精彩。
”
谢无炽收回了视线,眉头似又有思索,时书提醒他:“怎么了?”
天边,忽然打起了一阵雷电,霎时映得庭院内亮如白昼,狂风骤起。
谢无炽眉眼阴郁:“我发烧了。
”
-
谢无炽发烧来势汹汹,到床铺上撩开被子躺了下来,灯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他注视手指和腕部的斑斑伤口,对于即将到达的痛苦,安静地准备着承受。
时书:“好烫好烫好烫,要怎么办。
”
瘴疠之毒,会导致发烧惊厥,体内冷热交替,高温烧到一定程度伤害大脑引起神智不清,胸腔疼痛,内出血。
许多病人都是七窍流血而死。
“我可能要睡几天。
”谢无炽道。
时书给他倒了水,自己坐在床边,一直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