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气息进入口腔时,舌头也和某种温热的物件连在一起。
温暖,潮湿,几乎是唯一的温度。
那口氧气帮了自己,谢无炽救了他的命,只是不明白舌尖的碰撞如此激烈,难道是水底下险象迭生,无法控制?太快了,可能只有半秒的吮吸和舔.弄,分不清意外还是故意。
“哗啦咳咳咳!”
水面声音消失,时书猛地把头冒上岸来,手臂搭着岸边拼命喘气!将新鲜的空气大口吸入肺腑,剧烈地咳嗽起来,把嗓子眼的憋闷都挤了出去。
他回了眼,气若游丝:“谢无炽,你,你怎么来的,还在水里……”
谢无炽撩开潮湿的乌发,水珠沿唇淌下:“一觉醒来你人不在,鉴于你总是过分热心,猜你给我买药去了。
到门房问了确实如此,但药铺离这儿很近,你却迟迟没回来。
到街上一打听,说看见有人被追进了这条巷子。
我来了,一直跟着你。
”
时书:“我不知道他们是谁……说我和元观一家勾结……”
“笼屋的人,相南寺和权宦丰鹿有勾结,笼屋又叫‘鸣凤司’,丰鹿管理的特务机构,负责缉捕谳狱,有先斩后奏之权。
几乎成了丰鹿党同伐异的刑房,被称作杀人笼屋。
”
听不清谢无炽说什么,混沌。
似乎是很不好的事。
时书往岸上爬,衣服沾水沉重潮湿如皮,他被水鬼拖住似的,几步之后,猛地栽倒在地上。
“嘶……好疼!”
时书看巷子口透出的青天,后背贴上地面,伤口触碰的刺痛袭来,一个翻身跪在地上吸气。
额头抵在地面,闻到泥土的气息:“好累……”
好困……
腿肚子抽筋,出水后,水汽蒸发带走身体的温度,寒意让他阵阵发抖:“好冷……你胃不痛了吗?”
想到什么,时书从兜里掏出个白瓷瓶,手指上沾着血:“给你买的胃药……看看进水了没……”
一瞬间谢无炽眉头蹙起,脸色裂开了纹路。
他从未出现过那种表情,到时书面前蹲下身:“要赶快离开,那几个人离开了找不到你,又会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