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书撑着膝盖想站起身,浑身的脱力感像极了他训练后的暴汗,腿轻飘飘,又空虚。
“我背你。
”
时书:“不用不用,只是有点头晕,不知道为什么……”
他看不见,谢无炽眯起眼看得清清楚楚,浑身湿透,白皙的手臂和后背的血迹被水冲淡,新鲜血液渗透出扯破的衣裳:“体力用尽还受了伤,又在冷水里泡到失温,当然会头晕。
上来,听话。
”
“我初中以后就没被人背过了,不习惯……”时书趴到了他背上,“我重不重……哥,你现在也不舒服,背不动算了吧。
”
谢无炽:“脑子困,但嘴还醒着。
”
“……”
时书的头发乌黑,发梢拂过谢无炽后颈的棘突。
气息也很浅,像只啾啾叫的鸟儿。
双臂搭在了谢无炽的肩头,嘴唇贴在他的耳后。
“你说的笼屋,是官府吗?”
“算也不算,本来有仪鸾司,后来被弃置,五年前启用了鸣凤司,成为丰鹿的喉舌爪牙,裴文卿的父亲就是被鸣凤司太监打死的。
近几年的朝廷,监管百官搞刺杀任务都用它。
”
时书胸口沉甸甸:“丰鹿不是好人?”
谢无炽:“好人和坏人的价值判断,很幼稚。
”
“……”时书沉默地趴在他背上,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累了。
街道漆黑,天上弯月。
谢无炽背着他走了出去,留心那几个太监的方位,幸好夜色浓厚,能替他们遮蔽,走到了世子府的门口。
一步一步穿过桃花树的绿叶,谢无炽的背很宽,没有停下来过,接触的皮肤滋生着温暖。
时书睁大杏眼:“谢无炽?”
谢无炽:“怎么了?”
“你在水底下渡气,跟谁学的?”
谢无炽:“爱情电影。
”
时书:“没想到还真有用?刚才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了,你吹那一下我脑子马上清醒了。
”
谢无炽:“现在好些了吗?”
“还是很累,”时书回忆水里的情景,然后,在他肩膀拍了一下,“幸好你是男的,我初吻还在。
”
空气中短暂地安静了片刻。
谢无炽:“谁告诉你男的亲就不算吻了?”
“男的也算初吻啊?!”
“嗯,你初吻已经没了。
另外”
树木繁荫,道路昏暗。
谢无炽道:“我给你送气的时候,你伸舌头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