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是。
他们又为什么非得经过他呢?
屋中,谢璟看着夜风中兀自摇晃的两扇门,直至他身影消失许久,心中火气仍未消弭。
强占栀栀又害死她,他焉能不恨,但即便他再恨桓羡却也清楚,这些年,他这个皇帝当得不错,重农桑,促耕织,轻徭赋,任用能臣,打压奸佞……
他们没有正当的理由去反对他,无法聚拢人心,也就自然会注定失败。
不过,陆氏想要作乱另立新主,就必得打太后太皇太后的主意,他是不是得想个法子告知姑祖母一声?
西北的战事犹未结束,从春天一直持续到了七月,并大有继续延续下去的势头。
自吐谷浑加入战局后,不仅未助叛军对付王军,反而径直越过河西之地入侵贺兰部,与率领援军远道而来的贺兰霆打了起来。
楚军由此长驱直入,将入境的吐谷浑大军一分为二,十分默契地与贺兰部围剿了吐谷浑的前路大军,又转头痛打起落水狗,将叛军与吐谷浑打得节节败退。
很快,金城被收复,叛军不得已向老巢姑臧败退,常言道穷寇莫追,桓羡未有孤军深入,而是命前路大军驻扎在金城,自己则回了秦州据守,一面不紧不慢地自中原调来粮草,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
金秋八月便在这战事偶然的间隙间如期降临,残萤委玉露,早雁拂金河,塞上的深秋总是来得格外早,未至中秋,秦州城里已是金菊怒放、桂香馥郁,家家户户早早地备起了中秋的节庆礼。
因了金城的收复,秦州即由前线转变为后方,城内已然平定许多,又恢复了往日的人间烟火气。
中秋前日,桓羡一早去了军营,薛稚起身后用过早饭,又往安置蓁儿的院子去。
蓁儿如今是芳枝和周嫂她们在照管,为方便周嫂进出喂奶,住的是与桓羡下榻的清晖院相连的一处院子中,只能她过去,她们过不来,因此每日她都要过去瞧蓁儿。
她到了之后,按常例逗弄了襁褓之中的蓁儿一会儿,却听身后的芳枝忽然慌慌张张地唤了一声“郎君”,起身回眸时,桓羡一身玄色常服,已经撩帘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