纥奚氏吓得尖叫,如芙蓉饱满的雪白面上因愤怒绽出深红:“放肆!”
屋中的侍女男宠已经抱头鼠窜,仿佛对这位摄政王的突然闯入熟视无睹。
纥奚氏嫌恶地将那捧东西拂下去,有如疯妇般叫起来:
“贺兰霆!你想造反是吗?!”
头颅如西瓜似的,咕噜咕噜又滚到贺兰霆脚下。
他以马靴挡住,将那死不瞑目的大汉头颅踩在脚下,面上却是带笑的:“臣还不曾当着您的面将他头颅割下来,一刀刀剁碎,算什么造反。
”
“臣说过,她姓贺兰,碍不了太后什么,太后既要出此毒计,就别怪臣翻脸不认人。
”
想起昨夜的那一幕幕贺兰霆还有些压不住的愤怒。
柔然本就风俗奔放,这样的盛会守在外面的侍卫多半是会去同女子钻帐篷的,便是那人进了栀栀的帐篷,也不会惹人注意。
若不是他赶到的及时,只怕……
他幼时保护不了姑母,眼睁睁看着她远嫁和亲,策马送了她几百里也换不回她。
如今,他已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难道还护不住她的女儿吗?
贺兰霆俊逸的面庞微微透出青气。
眼前的男人如同发狂前的雄狮,浑身散发着危险之气。
纥奚氏理智重回颅中:“母后不过是为燕国公主感到不值而已,以为你得了这个汉女,又要喜新厌旧。
”
“既然你说那是你的王妹,那好,母后命皇儿正式册封她,就算是昨夜之事的补偿,如何?”
贺兰部如今归附柔然,既寻回王女,按例,是要由柔然朝廷册封的。
这一点,纥奚氏不说,贺兰霆也打算向小可汗讨要。
他终究不欲同纥奚氏彻底撕破脸,冷笑一声:“那臣就多谢太后恩赐了。
”
三日后,柔然宫中特意颁布旨意,册封薛稚为贺兰氏王女。
而贺兰霆亦找到她,开门见山地道:“贺兰部在金山之后,凉州以北,还有许多的族人生活在那儿,过阵子,我想送你过去,去你母亲生长的地方住上一阵。
”
“别忘了,先前怀朔城中,你是怎么游说我的。
”
先前怀朔镇里、薛稚初落入他手中时,为活下来,曾试图游说他,说自己可以为他的族人带去中原的礼节与文化,帮助他们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