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弯弯,夕光流转,照得女郎额上的宝石额饰闪闪发亮,却都不如她脸上的笑颜明媚。
贺兰霆看了一会儿,眼中不觉透出些温软的微笑。
那厢,薛稚却已瞧见了他,脸上微微一红,霎时收敛了笑意。
自十二岁后她便不会这般开怀大笑了,这是失礼,在建康是没有女郎会这般笑的,她们总是轻轻淡淡的,连牙齿也不会露一颗。
方才她一时忍俊不禁,竟被兄长看了去。
贺兰霆并未在意,待她走近后,含笑问:“今日玩得开心吗?”
她莞尔应道:“挺开心的,图雅的阿爸阿妈都对我很好。
”
她和图雅一起帮着她阿妈给马儿接生,喂羊,煮鲜牛奶、熬制奶茶,还在她家用了顿饭。
草原上的一切事情于她而言都是新奇的,不知不觉一下午就过去了。
她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知道羊居然是会吃盐的。
贺兰霆点点头:“开心就好,现在就回去吧。
”
瞥一眼她额上坠着的纥奚氏方才送的额饰,脸色微微一凝,上前两步,伸过双手替她取下。
男子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青草香。
薛稚脸上莫名又烫起来,他却已取下、退后了两步:“这条就先给我,下回给你一条更好看的。
”
薛稚没有多言。
她能察觉得到,表兄与那位太后似乎关系不睦,那太后对自己,也有种莫名的敌意。
不过为什么呢,她还想不明白。
六月初四,柔然一年一度的那达慕大会在北溪草场上召开。
察布尔罕的各个民族都开展了属于自己的大会,那些居住在京都的各个贺兰部的贵族也被贺兰霆召集起来,趁着盛会,当众宣布了薛稚的王女身份。
贺兰霆是贺兰部的首领,他既发话说是王女,自是无人敢有异议。
加之之后的那达慕大会上,她亦在乌缇的帮助下取得前三的好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