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霆才平复下来的呼吸忽而稍稍紧促,目光锐利如矢,落在熟睡的少女身上。
他脸上神情终温和下来,上前几步,替她把那只手放回去,旋即拖着男人出去。
次日,薛稚醒来时,帐中打斗的痕迹已被清理干净了。
服侍她的并非图雅,而是换了个陌生的侍女与半夜被城中叫来的芳枝。
她有些疑惑:“图雅呢?”
新来的侍女回道:“她做错了事,被大人送去思过了。
”
做错了事?
图雅自到她身边来一直待她很好,也没有做错什么事啊。
薛稚微微纳罕,起床洗漱,左思右想仍是放心不下,便决定去找表兄问一问。
等到了他的王帐,问及侍女,侍女却回:“回王女,大人一早就回城去了,奴不知道呢。
”
薛稚越发困惑。
柔然王庭,停云宫。
贺兰霆在宫门处下马,一手按剑,一手提着个黑色的布包裹,快速步入宫门。
见他腰间挎剑,左右两边的侍卫都未阻拦左贤王大人深受可汗和纥奚太后的倚重,也学汉人那般搞了个“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的待遇,能自由出入可汗寝殿,眼下这般根本算不了什么。
太后的寝殿里正响着靡靡之声,年轻的纥奚氏正倚在那效仿汉家打造的美人榻上,轻纱掩体,香肩呈露。
几名年轻的男子嬉笑着凑在榻边。
太后玉手纤纤,正拿着银签挑了瓜果喂男宠。
忽听得殿外响起宫人们整齐划一的问安声,她脸色微变,还来不及屏退一众男子,贺兰霆便提着那黑色的布裹进来了,撞得珠帘有如雨丝飞溅,噼里啪啦一阵作响。
太后心头有如麋鹿乱撞,忙提着衣领坐起身来,尚不及问什么,但见他面色阴沉,径直将布裹向她身前一抛,一颗带血的头颅与男人软透的某处器官齐齐滚落在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