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羡又道:“说起来,他可是惦记着栀栀呢。
还曾问我你的下落。
”
是去年他北上并州接回桓瑾之时,曾与那人有过一面之缘。
彼时贺兰霆问过她,又假惺惺地言要来建康朝见。
不想才过了一年,他便撕毁盟约,率部南下。
倒真不愧是草原狼之子,阴险,狡诈,毫无信誉可言。
她终于开口,却是不解:“惦记着我做什么,我又不认识他。
”
“表哥表妹,天生一对啊。
”他屈指刮了刮她香汗莹润的鼻尖,似笑非笑地说。
“……”薛稚无言,欲抽身离开。
却被他掐着腰一把按了回去:“别动,再堵一会儿。
”
“……你闭嘴。
”薛稚忍无可忍。
她环着他肩,左手手臂尽可能地远离了他缠裹着纱布的地方,桓羡单手搂着她纤薄的背,于铜壶清漏滴响的静寂里,忽然唤她:“栀栀。
”
“嗯?”
“你要乖一些,一直待在哥哥的身边,别再乱跑了,知道吗?”
外面战火四起,他本是好意,却令某些久远的记忆又如春江浮萍重新浮现于薛稚的脑中,令薛稚瞬间清醒,颈后皆生出寒气来。
她这是在干什么……
是在同他打情骂俏?
她不该恨他的么?为何这半月以来,反而默认了他种种无理的要求,甚至会为他担心?
难道,因了他一时的温和,因了莲央和谢郎劝她的服软,她便要忘记他从前的那些过分的举措了吗?
忘了是谁喜怒无常,是谁阴鸷薄情,又是谁把她锁在车里、屋里,用谢郎的笛子,用种种不堪的手段,一遍遍的强幸……
安安心心地待在他身边,做一只金丝鸟,这,是她想要的生活吗?
心脏处又噗通噗通跳起来,疾乱如雨。
彼此紧贴,感知到她疾乱的心跳,桓羡忍不住问:“你不同意?”
“和柔然的战役还没有结束,外面兵荒马乱的,你打算跑到何处去?你知道落在那些蛮子手里的下场吗?马前悬人头,马后载妇女,对于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