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像是,朔州刺史家新找回的三娘子吧。
”
“陛下喜欢她?”
“看样子是吧。
那日,三娘子在城门口施粥,我可是亲眼瞧见陛下微服私访接她回去,说是她的夫君呢!”
“真想不到,咱们朔州城天高皇帝远的,也能出位皇后。
”
……
人群的热烈与议论渐渐远去,直至驶至下榻的馆舍前,桓羡才将妹妹松开。
“矫情什么,你又不是没这般游街过。
”
薛稚并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眉眼含嗔,别过半边脸生闷气。
他将她放下马,语气凉凉地又问:“一回来就摆着张冷脸,哥哥平安回来,难道栀栀不高兴?”
若不高兴,又巴巴地来城楼处等他做什么?
高兴!高兴他死在路上才好!
薛稚在心中恼他,语气也就冰冷了些:“他们说你死了。
”
桓羡一噎,跳下马来:“你就盼着我死,是不是?”
“朕说过,就算朕死了,也一定让他下来给朕陪葬。
你要想下来,也可以。
”他唇角含了些稀薄的笑,似真非真。
莫名其妙。
薛稚脸上红如胭脂,默了半晌才冷冷地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伤?”他满不在乎地挑挑眉,“再晚回来几日,都快愈合了。
”
虽是如此,那轻甲所覆之下,仍是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俱被乌黑的血打湿贺兰霆的箭淬了毒,被随军的御医把箭□□后,又用解毒的草药敷了数十天,一碗碗苦涩漆黑的药汁灌下去,才算好转了些,但仍旧碰不得,一动便疼。
这看起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薛稚心想。
亏得她多心,竟为此悬心数日……
朔州府里早已备好盛大的欢庆宴,君臣同饮,犒赏三军。
酒酣饭饱之后,天色也暗了下来。
月儿如一弯细眉挂在苍蓝色的天空,军中破例允了苍头奴入营陪伴将士,彻夜欢乐。
薛稚则被带回了天子下榻的官驿之中,待沐浴完毕、自浴桶中起身,屏风之前已传来他略显不耐烦的声音:
“好了没有。
”
“先说了,我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