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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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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要带我来建康做些小买卖,可不曾想,生意失败,他便将我卖进了教坊!因为有孕,人家不收,他便一棍子将我肚子里三个月大的孩子也打下来……” 薛稚听得心尖一颤,连身子也跟着一阵颤抖。

    那女子又道:“……还好当年的教坊使心慈,将我收下了,给我治病。

    虽说倚栏卖笑的日子是苦了些,也总比待在那种人面兽心的禽兽身边强……” “贵人,求您一定为民女做主啊,民女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 妇人哭哭啼啼的,说着便在她跟前下跪磕头。

    薛稚忙道:“你先起来吧。

    ” 剩下的各个女子也都陆陆续续说了自己的身世。

    她们之间,有为家族所连累、没入教坊的,也有被卖进来的,譬如丈夫,譬如父亲,总之没人是自愿。

     也是啊,又有谁身来就是□□呢。

    大约,她们也做不了自己的主。

    女子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一个“三从”、一个“四德”便将女子的命运框在了别人手里,这一生,真正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也许唯有自己的命。

     而即使是在教坊之中,她们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那些从小便进来的,需自幼苦习技艺,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无所不学,但这些,也不过是公侯官员酒宴上的消遣、云雨之事的前戏。

     即便学成了,也得接客。

    教坊虽说明面上不许官妓与官员行云雨之事,但实际管理混乱,官妓们就是最底层的贱民,又哪有资格做主自己的身体之归属。

    甚至军队回城,她们还得负责犒军。

     原来她真的没资格说自己是娼。

     薛稚想。

     桓羡送她来这里,大抵是想威胁她,不听话就送她入教坊。

     但有一句话他也并没有说错,比起这些娼女的遭遇,她说自己是她们中的一员,那简直是美化苦难本身。

     “难道,她们就不想脱籍从良吗?” 女子们陆续散去后,薛稚问。

     师莲央轻摇着手中鲛绡裁作的团扇:“怎么不想呢,可这样的恩典,哪是那么容易讨到的。

    ” “再说了,就算从良,又能有什么好下场呢。

    贵人或许还不知道吧,我们楼中前年有个名噪一时的姑娘,好容易得了位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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