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摆如鸢尾花一般盛开在木质的地板上,脊背挺直,长发披散,被烛光镀上暖艳的光辉。
桓羡眼波一闪,脱下沾了些许酒气的外袍走到她身后去,自身后拥住她:
“怎么不吃饭。
”
“我不饿。
”她恹恹地说,微微偏头避过了他贴过来的脸。
桓羡看着镜中神色漠然的少女,笑了:“你不饿,可兰卿倒是应该饿了。
”
手指捏着她下颌,又把她脸转过来,“我说过,你如何,他便如何。
哥哥对他的处置,取决于你对哥哥的态度。
”
薛稚心头忽生厌倦之感。
他是天子,所以可以随意拿捏他们的生死。
他总有那么多迫她屈服迫她软弱的法子,可她呢?难道又要像从前一般、无止境地为他所拿捏、奴颜婢膝下去吗?
见她不语,他还欲相劝,一手揽着她腰极尽亲密。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薛稚忽然用力推开了他:“不想吃就是不想吃,你一定要这么逼我么!”
突如其来的发作,桓羡猝不及防,竟被她推倒在地,他愕然地看着她,室中一片死寂。
薛稚也知自己做得有些过火,却也没有道歉,怏怏起身去到浴殿洗浴了。
桓羡就如一拳打在了棉花里,原有的怒气不得已消散。
从昨日打他那一巴掌,再到白日、再到现在,她已是第三次忤逆他了。
当真是跟了谢兰卿一阵,生出反骨了。
偏偏他总想起她投江的那个梦,也在斟酌是否一定要将她逼得过紧。
“下不为例。
”他最终冷着脸道。
沐浴过后二人还是宿在一张榻上,仿佛怕她逃走一般,他将她箍在怀间,禁锢如铁,视线亦极具侵略性。
烛火煌煌,清漏如水。
薛稚脸儿伏在他胸膛上被迫听着他坚实有力的心跳,毫无睡意。
冷不防头顶飘来冷淡的一声:“要不要?”
薛稚回过神,怏怏动着身子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