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令菀皱了皱眉。
何令茵却回过头来,脸上现出得意之色:
“对了,听说那位乐安公主死在长江里了?”
“那可真是恭喜阿姊啊。
心腹大敌既除,这宫中以后可就是阿姊的天下了,想必以阿姊的心计手段,连陛下也会很快被阿姊揽入怀中吧。
小妹在此先恭贺阿姊了。
”
她这话本是想用乐安公主来刺一刺堂姊,毕竟陛下和薛稚早有私情,如今薛稚既死,死了的才是最好的,必然会成为横亘在这对并不相熟的帝后间永恒的一根刺。
未想何令菀却轻轻叹了口气,丝毫不曾有神伤之色:“令茵,其实你一点也不懂我。
”
“我从未想过情爱这些身外之物,也未想过要和你相争。
总归那方后座是要一个何氏女上去坐的,是陛下、姑母和宗族选中了我,我自然要坐。
”
而不知是否是她错觉,她总觉得这桩婚事不会顺利完成。
甚至从一开始,便没抱过希望。
“把头发养起来吧。
我会接你出去的。
”丢下这句话,何令菀起身离开。
镜中映出何令茵满目怨毒的脸。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一个个都这么好命。
却把她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名声尽毁。
何令菀最好是骗她的,否则,她定会叫她为她愚蠢的好心付出代价!
又三日,十月初九,冲龙煞北,宜嫁娶。
建康城上空浓云滚滚,遍布阴霾,不见日光。
台城之中却是处处结彩张灯,点缀红绸。
御道上皆铺设着红毯,摆满了夜里亲迎的红灯笼。
宫中上下皆穿上了表示喜庆的朱色服装,喜气洋洋的气氛,中和了些许天气所带来的寒意。
今日是帝后大婚之日,按例,天子因于前一日派遣官员前往南郊北郊祭告天地,今日则先往太庙祭告列祖列宗,再到崇宪宫拜见太后、去太极殿中阅视皇后册宝,尔后,才会进入太极殿前临时搭设的青庐,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