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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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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暖,想到以后和他在一起的生活,眼泪再度倾眶而出。

    这一回,却是喜悦的了。

     “不过,小花猫可不许再为这件事哭鼻子了。

    ”他刮了刮她被泪水打湿的鼻子,假意责怪,“你总是这样,不是总提醒我这件事吗?” 薛稚破涕为笑:“知道了,我,我不会再说了……” 她只是愧疚。

     愧疚自己身为他的妻子,连身子也守不住,愧疚因为她才让他和伯父伯母遭受那样多的劫难。

     他不在意就好,她不会总是纠结此事了。

     台城,玉烛殿。

     宫漏沉沉,龙涎袅袅。

     御床之上,天子不安地睡在九华帐里,眉目紧闭,青筋凛绷。

     脑海中两幅画面接连涌现,一瞬是那年漱玉宫中阳光正好,她坐在他膝上,将紫藤花做的花圈戴在他头上,说要永远陪着他。

     一瞬是七月初四良辰吉日,她身着红衣,手持团扇,将手递于同样身着喜服的新婿。

    团扇后的容颜美目倩盼,笑靥如花。

     可这些画面,到了最后却全都变成洪波涌动的长江水面,她立在船头,一袭红衣被风吹落水中,决绝得有如乐府里那许下蒲苇磐石之诺后、绝望殉情的贞妇。

     她在水中挣扎。

     她含泪的眼看向他。

     有少女哭泣的声音不断悬绕于耳畔:“哥哥……” “栀栀好冷……长江水好冷……” “哥哥为什么要这么逼我……如果不是你,栀栀不会投江的……我恨你啊……” 心脏处攀上的剧痛有如无边潮水将他缚住,又似刺进锋刃,汩汩流出暗红的血。

    桓羡痛不欲生。

     “栀栀!”他于梦中发出一声痛呼,就此惊醒过来。

     作者有话说: 被呼唤的一脸无辜的栀栀:哎…… 第41章 横亘眼前的浩瀚烟波已经消失不见,触目惟有玉烛殿华丽冰冷的鲛绡帐,他深深喘|息着,背心冷汗如滴。

     “陛下?陛下?” 燕寝外又传来冯整小声而谨慎的呼唤,他坐在御床上,终回过神。

     原来是梦么…… 他久久地怅然若失。

     可若是梦,她是不是真的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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