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齐齐抛入水中。
那撑船的是个男子,箬笠蓑衣,也看不清相貌。
一同被抛入水中的船舱里的客人却是个女子,一袭红衣,在江风中烈烈如火。
见有人落水,周遭渔民纷纷跳入水中救人,然而江涛甚大,竟是连那件红衣也没能救上来,只寻到了挂在船舱上的一件璎珞。
饰品珍贵,几个救人的渔民险些为此打破了头,争得不可开交。
后来,是有人认出那并非民间制品,上报至了管理长江渡口的官衙处,才一路辗转送进宫来。
看见那串流苏璎珞时,桓羡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原本还心存侥幸,民间着红衣之女子何其多,未必是她。
她那样柔弱的一个人,即便是有谢兰卿,夤夜雷雨,又能跑得了多远呢,必定是还好好地躲藏在城里。
然而所有的妄念都在这串当日亲手所挑的流苏璎珞前化为了泡影。
冯整试图劝他:“公主曾在会稽居住,泽国水乡,兴许会水……老奴这就叫人再去江中打捞,一定会没事的。
”
桓羡耳边却是一片嗡嗡之声,剧痛在心脏处蔓延开,五脏如裂。
他看着冯整的嘴在自己眼前一张一合,下意识颔首,想要开口应个“好”字,喉咙处却漫上一阵猩甜,一口鲜血应声喷在珠帘之上。
当日,漱玉宫中传出消息来,天子患病,不能参加原定于未时的华林园听讼,改请万年长公主主持。
白日里羽林卫各处搜查已闹出了些风风雨雨,薛稚葬身江中、皇帝病倒一事,自然也传进了宣训宫中。
得知皇帝咳血,太皇太后只冷冷一笑:
“他诬陷忠臣、强抢臣妻的时候,人家都没咳血,他又咳什么血呢?”
又嘲讽地道:“少年咳血非福寿之辈,以我之见,陛下还是早些找些宫人留个后吧。
省得我这把上了年纪快要入土的老骨头,到时候还得替他操心国家承继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