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最浓时,他近在咫尺的脸与帐顶的织金芙蓉花纹都模糊在她珠光破碎的泪花里,软臂紧紧抱着他背,贝齿紧抵,只余一声隐忍溢出。
突然,察觉他劲腰紧绷,她终从没顶的潮水中醒来,顾不得脑海中接踵而至的炸裂的白光,呜咽乱叫着,双手乱挥,想将他从身上推开。
“哥哥……”她神智迷糊地软声求,哭成了泪人儿,“栀栀不要……”
“您不要这般对我……求你了……”
“你要。
”他用力抵着她,凿得更深,嗜欲的脸上毫无宽恕。
又将扭腰躲着的她一把擎回:“逃什么,有了就生下来”
伴随着这一声,她脑中无数纯白焰火齐齐炸裂,脸儿一偏,陷进咸湿柔软的锦枕里,已是彻底脱力地晕了过去。
桓羡退出来,神色爱怜地吻了吻她唇,相拥着进入梦乡。
次日,薛稚再醒来时,皇兄已经上朝去了。
梳洗过后,内侍监率了人来,替她迁宫。
她依旧没能等来那一碗避子汤。
“大监……”她有些紧张地问冯整,五内如焚,“陛下没有东西给我么?”
冯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笑呵呵地应:“没有啊。
不知公主说的是什么?”
薛稚红了脸,拂退他一个人愣愣地在妆台前坐下,心底有如冰冻三尺的寒。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从前他断了她的避子汤,但从此不弄在里面了,可昨晚却一反常态……
她那时便慌得很,担心是要她生子之意。
今晨的事无疑坐实了她的担忧。
难道,他不会真的想立了皇后之后,也给她个位分,将她困在他身边吧……
薛稚只觉浑身都如坠在了冰窟里,自足底悄然盈上彻骨的寒意。
不,她不能留在这儿,不能给他生孩子!
辰时,薛稚搬进了漱玉宫。
仅仅一个夜晚,宫里宫外都被打扫一新,再瞧不出四月之前她误入此地时的杂草丛生。
五成金霞帐,明炬大如臂。
栏槛雕花,窗明几净。
整座漱玉宫布置得素净而温馨,与她记忆中的样子相去不远。
梳洗后,薛稚呆呆愣愣地坐在榻上,打量着室中的布置。
曾和他一起睡过的锦茵象榻,一起练过字、由他辅导过功课的桃木书案,案上摆放的端溪砚、象管笔,帐中悬吊的白玉茉莉香挂……
甚至是,帘栊外的灰墙上、不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