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迷恋,失据至此。
他佯作认真地翻阅完那些原本由他指使所发布的谏书,声音却十足的恭敬:“陛下,臣以为,谢家父子或许有错,然此等罪状,未免太过捕风捉影。
即便为真,也不能令天下臣民信服。
何况幽燕之事尚不明确,一切还是要等到吴公审明此案,自并州返回再做处理。
”
他口中的吴公,乃是御史台的御史大夫吴琸,眼下正在北方协助万年公主审理此事。
桓羡神色微露不耐:“问题就在于,此案错综复杂,御史台来来去去得来的也就那么些供词,毫无进展。
”
究竟是没有进展,还是没有自己想要的进展。
陆升心头蔑然,嘴上却道:“卫国公为人正直,冰清玉粹,臣与他同僚数十载,也确不闻他有何对朝堂不满之处,既然御史台也没能查出,此事或许确是常周二人诬告,还请陛下三思。
”
“诬告?”桓羡似忍俊不禁,话音里也透着讥讽。
陆升心头一颤,他已改了神色,似笑非笑道,“陆爱卿平日里看着与卫国公不甚来往,听闻早年曾向卫国公提议结亲也被拒绝,闹得不甚愉快,如今却还为他说话。
可见是患难见真情啊。
”
“老臣不敢。
”陆升佯作惶恐,起身而拜,其子陆韶也跟随而拜,“老臣不过凭着良心说话做事,卫国公……在老臣眼中确非作乱之人。
”
这话其实也说得不算违心,私底下他便曾与儿子商讨过,朝中各族皆可为利益结为同盟,唯独卫国公一脉不可。
其祖父立下不世之功,若换了别的家族,哪有不恃功而骄的。
偏他谢氏,门风清正,不求上进,反而急流勇退、一退再退,如今都快要退出权力中心了!
可即使是这样,却被诬作叛贼,不是为了强占公主又是为的什么呢。
他斟酌着,又补了一句:“不过,洁白之物莫能污,若是谢氏真的无辜,臣想陛下也不会降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