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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朝会结束时已近午时,回到玉烛殿,冯整殷切地询问是否传菜,桓羡略略一想,道:“去栖鸾殿。
”
众人遂摆驾栖鸾殿,桓羡步履匆匆,撩帘进入内寝:“可喂过药了吗?”
宫人抱着案盘,面上忧虑重重:“回陛下,还没呢,公主说太苦了,怎样也不愿喝……”
太苦?
桓羡不耐挑眉,一语不发地走进殿内。
这是她的老毛病了,幼时便常常这般,因为怕苦,即使生病也不肯喝药,阮氏和阿娘都拿她没办法,总要他去劝,因为她总是听他的话的。
初时他烦躁得要命,但为了修补和太皇太后的关系,也为了贺兰氏带给母亲的那一点“恩宠”,却还肯违心地哄她。
可若他那时便知道贺兰氏带给母亲的恩宠究竟是什么,他便绝不会与她们母女来往。
木蓝并不在,在殿中服侍的是陌生的侍女,薛稚犹躺在床上,即使在梦中两痕娥眉也细细颦着,想是难受。
虽是初秋,天气仍然暑热难耐,殿中犹置着冰釜,有如宴席上的牛乳沙冰一般聚成小山,丝丝冒着凉气。
他撩开舞鹤翔鸾的帷帐,在床边坐下,顺势试了试妹妹滚烫的额温:“晚膳用了没,这药需饭后用。
”
“只用了些粥。
”宫人不敢抬头偷觑,跪在帘外,“公主说吃不下,奴等熬了些粥,好歹劝她垫了垫肚子……”
桓羡微微蹙眉,没再问什么,长臂一揽,将昏睡中的少女扶起,靠于怀中。
她这时已睡得十分迷糊,缠枝花暗纹寝衣歪歪斜斜地贴在胸口,颈上的抱腹系带也已松开,露出好看的肩颈线条以及大片大片的雪腻肌肤,衬着乌黑的发、朱红色绣芙蓉小衣,实在活色生香。
桓羡眼神微暗,右手撑着她软若无骨的腰肢,另一只手则不动声色地替她把领口往上提了提,又把她颊上一缕汗湿长发别去了耳后。
十六岁的少女,软若无骨,香玉温柔,抱在怀中时难免令人心荡神怡,正想起往日不堪幻梦。
胸腔里有燥气游走,心火渐焚。
桓羡一一抑下,连名带姓地唤她:“薛稚。
”
“把药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