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阮窈走近了,一眼便瞧到放在石头上的吃食。
松子、鸟蛋,还有她并不识得的果子。
“是重云吗?”她极快就反应过来,这些东西只能是从外头送进来的。
裴璋点头,轻扯她的衣袖示意她坐下。
而阮窈下意识就探过身子,去用手背轻触他的额
热退了。
然而他瞧着仍是虚弱,轻咳几声,眼角便微泛着红,发丝也披散在肩头,湿漉漉的。
阮窈迟疑了一下,问道:“外面……怎么样了?”
“仍有叛军尚未除尽。
”裴璋顿了顿,仿佛寻常也说话也须得费力气:“不出意外……再过几日便可离开。
”
她有意令自己不去回想昨夜的血腥与火光,低声问:“你为何会将自己搞成这样?其他兵士呢?”
裴璋低下眼看她,平静道;“大军要去驻守盛乐,我能够带在身边的人不多。
”
阮窈听了愈发不解,皱起眉来:“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眸光缓缓落下,在她发辫上凝了凝。
她下意识抬手去摸,脑袋上除去头发,只剩下一条脏兮兮的发带。
阮窈不明白他的意思,盯了他一会儿,目光里忍不住流露出一丝狐疑。
若非她亲眼瞧见两军交战,几乎又要以为是裴璋在算计着什么,否则他这样的人,怎会以身犯险,使自己如此狼狈。
他似乎猜出她在想什么,没有出声,而是从衣中取出什么,缓缓向着她摊开手掌
肤色苍白,而绢花娇红。
只是花瓣早变了形,甚至连花蕊也被压扁了,不复往日被簪于她发上时的鲜妍。
阮窈下意识疑惑道:“怎么……”说到一半,她蓦地愣住,剩下的话语也戛然而止。
裴璋并没有要瞒住她的理由,轻声道:“这绢花被叛军送到营中,我以为……你出了事。
”
她顺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