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在她鬓角一遍遍摩挲着。
阮窈被他摸得有些痒,往后缩了缩脖子,难掩笑意。
她披了件红色的披风,头发用发带梳成辫子,病后又瘦了几分,可一双眼仍是水盈盈的,像是这昏暗夜色里唯一的一抹亮色。
“说说看。
”霍逸摸了摸她的脸,语气不禁软了两分,却没有被她岔开话:“为何不走?”
“听闻路上不太平,我害怕会又遇上在雁门时的事……”阮窈不知怎的,总有些心虚。
“当真是你自愿留下?”霍逸听到这话,根本就不信,沉着脸道:“我怕你是被他诓骗了也不知道,你那时若肯随卫晖走,我自然也做了万全的准备,怎会让你出事。
”
阮窈闻言蹙起眉,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这回又是被裴璋给算计了,一时没有出声。
“你兄长呢?”他拉着她的手,又问了句。
“阿兄随兵士一同去追缴叛军,还没有回来。
”她如实回答。
霍逸忽然想起什么,挑了挑眉:“你的龟还在我帐中……这回你随我回去,也该交还于你。
”
提起乞巧节那时抓的乌龟,阮窈有些不好意思:“小龟我才养了几天,以为你早将它给扔了,没成想你竟还记着。
”
“那一日的事,我自然不会忘。
”
他话中似有所指,瞳孔映着远处被风吹动的篝火,目光灼灼,随即低头想来亲吻她。
四下无人,阮窈正在犹豫是否要闪避,营地另一边忽地传来一阵喧嚣,卫晖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急声道:“将军的马被人惊跑了!”
扶在她后脑上的手蓦地一僵,阮窈也下意识退开半步,脸颊略微有点发烫。
“一群人眼睛都白长了不成?连马也看不住。
”霍逸嗓音陡然变得冷沉,眸光霎时间凌厉起来。
他的马是御赐之物,并非是寻常马,若是丢了,又是一桩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