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逼得叛军如坐针毡,不得不腾出手去另行对付多方的围剿。
然而严冬眼看着已然不远,军士的粮草与冬衣都需要大量供给,若是一直这样且战且退,兵败不过是迟早的事。
这两日战事不断,直至黄昏落雾,裴璋仍旧没有回来。
反倒是卫晖忽然前来告诉阮窈,霍逸恰巧在临近城池刚结束一场战事,这会儿带了人马过来寻她。
粗略算来,二人已经有接近两个月不曾经见过了。
阮窈正无所事事在帐内待着,心里到底有着几分挂念,便也起身去迎他。
夜里瞧不清楚脸,然而不远处的人身姿挺拔高大,见着她后,步子便更急了,即便只是一道黑影,她也立即认出霍逸来。
离得近了,阮窈才发觉他身上甲胄未卸,好在似乎并未沾血,她也没有闻见腥味。
“世子……”
对上他润如黑玉似的一双眼,她刚唤了他一声,话都不曾说完,便觉身上忽然一轻,整个人都被霍逸轻而易举拉进他怀里。
“为何不肯随卫晖来寻我?”此刻见着她,他嗓音起初含着一丝忍不住的笑意,然而说起此事,语气又很快转为不善。
霍逸伸出手,原想要抬起她的下颌,令她望着他的眼睛作答,不许她再撒谎。
可阮窈才病过一场,连脑袋都仿佛比以往迟钝些。
她的惊呼声低而短促,随后第一眼瞧见的,是他嘴唇上面新长出的胡茬。
她仰起脸看他,又带着几分傻气地抬手去摸他的胡子,忍俊不禁道:“世子又活蹦乱跳了,再不似那时候病殃殃的……”阮窈顿了顿,细细打量他眉目间的风尘:“也不似从前那般爱俏了。
”
当初在建康,瞧他分明还是个俊逸傲岸的郎君呢,如今倒当真再瞧不出他策马拔裴家女郎发簪的轻狂样。
随着她的笑语,这双粗糙的手掌渐渐变柔,抚上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