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阮窈专有的屋子。
若她困了,便会自顾自爬上那张小榻。
时日久了,裴璋偶尔不那么忙,竟也会破天荒地上床抱着她,陪她一同歇息。
重风无意间见到了一次,惊得愣在原地。
兴许像裴璋这样的人,大白日陪她午睡实在怪异,可阮窈却没有任何表情。
总归他连白日宣淫都驾轻就熟,午歇一会儿又算得了什么。
陆九叙来拜访的时候,她正睡在书房的内间里。
裴璋与旁人谈话,并不会避讳于她。
二人声音低缓,可书房安静,阮窈揉了揉眼,翻过身望着帐顶,仍是听得颇为清楚。
他们议着朝政之事,她则兴趣缺缺,撑着手坐起身。
这会儿是午后,内室窗帷坠着,有几丝光晕从缝隙中照入,映在白瓷瓶里插的几枝琼花上。
阮窈拿起杯盏,才咽了一口茶水,便听到陆九叙声音沉沉地道:“……端容公主怀着身孕,何砚居然能下此重手,于情于理,我们都不该袖手旁观。
”
“不必着急,”裴璋语气平静:“事已至此,人死不能复生。
太后从前偏疼公主,却未必肯为此相逼令何氏偿命,且让他们多争……”
话音才落,只听“啪嚓”一声,似是瓷做的茶盏被人摔下,碎了一地。
二人谈话忽然被中断,陆九叙愣怔过后,意识到书房内还有旁人,顿时脸色难看起来。
裴璋则瞬时就明白过来,淡声对他说道:“无碍。
”
他起身走入内间时,阮窈正蹲着身子,低头拾捡杯盏。
“仔细伤到手,”他温声说着,随后将她扶抱到榻旁坐下:“晚些让旁人来收拾就是。
”
阮窈没有推开他,却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察觉到裴璋正细细凝视着自己,她眼睫颤了几颤,低低地垂着,仍是安静不语。
“窈娘,”他略显无奈地唤了她一声,“为何不理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