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窈盯着他,然后叹了一口气,手里的筷子又放回了桌上。
“为何与我生分了?于理不合……又是不合哪条理?”
她又不是裴璋,且无名分,并非是他们的主子。
说到底,与在钱塘那时候又有多大分别呢?
“重大哥是仍在记恨我那时……还是如今愈发瞧不上我了?”阮窈微微蹙起眉,满目失落之色,幽幽说了句。
“并非是如此。
”重风答得很快。
许是她郁郁不乐的模样着实与当初一般可怜,他看了她几眼,最终还是带着无奈在石桌前坐下。
阮窈很快便敛去愁色,朝他笑了一下,复又拿起筷子。
“公子的父亲忽然病重,他那日嘴上虽不说,心里必定也是难受极了的……”
与重风随意扯了两句后,她忽地轻声说道。
他闻言沉默片刻,轻喟一声:“公子并非情绪外露之人,但终归是血浓于水。
”
阮窈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心里直犯嘀咕。
重风所说,当然并没有错。
可自己相较他,却无意多窥得了一重天机。
这些事说到底,与她并无任何干系。
可她打从佛塔里出来,哪怕眼下已经到了洛阳,偶尔还是会无法抑制地想起那些写满了字迹的纸,欲忘而忘不掉。
血浓于水是真,囚禁且逼死冯荑……大抵也是真。
阮窈丝毫不相信所谓的因果报应,可裴璋父亲如今瘫在床上苟活,怕是比死都难受。
“他们父子,从前可亲近吗?”她不由地问了句。
重风却皱眉,又思虑了一会儿,只道:“家主……是位严父。
”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裴璋如今是没有孩子,可阮窈觉着,他日后若当了爹,必定也是个极严格的父亲。
她本还想再打探两句裴璋的旧疾,但重风也不是个傻子,很快察觉出来她的意图,说话也愈发谨慎了。
见什么都没有问出来,阮窈也懒得再说,很快用完了膳。
春意尚浅,白昼也仍旧显得短暂。
日落前,她慢慢散着步,绕着小院走了四、五圈。
春眠不觉晓,她动得少,吃得多,似乎连腰肢都比从前丰盈了几分。
阮窈最是惜命,将自身康健看得十分重要。
她从前太瘦了,如今稍稍丰满些,也是好事。
她步子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