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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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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着旋儿的牛乳,脑袋空空,一时什么也想不起来,只好胡说道:“我……我要去月亮上。

    ” 若换作以往,她这般荒诞的话,裴璋估摸着只会看她一眼,抿唇不语。

     可他今日显然颇为愉悦,眸中的浅淡笑意,像是雨过天清后的一小池碧湖。

     “不可。

    ”他嗓音一如既往地平淡,可阮窈莫名听出了几分认真。

     “月宫冷寂,传闻中的奔月灵药也仅有一枚,若你得了,便要舍而我去吗?” 她心脏怦怦乱跳,可闻言仍是怔愣了一下。

     世上怎有这样的人呢?肉体凡胎如何能乘风而去,明知她在乱说,却一本正经地驳了她,还将话头又绕回他们二人身上,温温地反问她。

     严灵院不是月宫,可冷寂却半分也不少。

     裴璋来此,似乎是为着他母亲的寒食祭扫,可她冷眼瞧着,他分明也爱极了这山间静谧。

     若再遇上雨雪天,他甚至可以连房门也不出半步,只在南窗下披卷,间或再看两眼堆雪。

     可她与他不同。

     山雪过于萧疏清冷,阮窈遥遥看上一眼,便忍不住想要缩起脖子,再跺上两脚。

     她日复一日地被困在这里,偶而也在深夜被雪落声所惊醒,只觉长夜漫漫,越发疯了似的想念那一年初到洛阳,十里长街花灯迢。

     更何况裴璋绝不会永远住在这儿。

     那么到了那时……她该如何自处?若他开春回了洛阳,自己是否会独身一人被留在山院里?若他另行娶了妻子,亦或是对她不再有情爱和欲念,那她的这条性命于他而言,还有留存的意义吗? 山中冰雪严寒,屋中却有春水煎茶,红泥炉火,她亦想过,要就此在他怀抱里入梦。

     可每每昏昏默默的刹那,这些诘问无时不刻不在敲打她,且他们之间……还承负着齐慎一条血淋淋的人命。

     他是被自己无辜牵连,才招致杀身的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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