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不是裘恕,不对,闫如芥!那是闫如芥!叛国投敌的细作是闫如芥!!”
一石惊起千层浪。
人群后,苏妙漪僵硬地抬着头,目光定在那被悬以示众的头颅上。
理智告诉她,不要看,不要看,快走……
可她整个人却像是被一根巨钉牢牢钉在了原地,怎么都动弹不得,视线也像是被黏住了一般,怎么都移不开半分。
在这一刻之前,她心中甚至还抱着一丝侥幸。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传信之人未窥全豹,说不定裘恕还活着,只是个误会,或是迷惑人的手段……
然而此刻,所有的侥幸和揣测尽数湮灭
裘恕真的死了。
那个亲自教她打马球教她钓鱼、如师如父的裘恕;那个会因为她脸上的磕伤在医馆里急得团团转的裘恕;那个信誓旦旦告诉她,与其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苟且偷生,不如站得更高、做得更多,弥补罪过的裘恕,就这样死了……
背负着叛国的罪名,耻辱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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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妙漪,你真是可恶◎
“闫如芥!又是闫家人!”
认出那是裘恕的项上人头后人群中愤慨的叱骂声顿时一浪掀过一浪,沸反盈天。
“闫家贼子究竟要何时才能不祸害大胤!”
“我就说闫家人祖祖辈辈、子子孙孙都是黑心肝的东西,祖坟得挖在什么鬼地方才会尽出这些枭蛇鬼怪?!”
“那闫如芥之前还到仲庙里去负荆请罪,亏我那时候还觉得他与闫睢老贼不是一类人!没想到他这么能装,人面兽心的狗东西!”
众人挥着手臂,一边骂着一边将手头能砸的东西都朝南薰门砸了过去。
在群情激愤的百姓中,眼眶通红、一动不动的苏妙漪显得尤为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