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衣柜里藏了一张银票……”
知府翻看完口供,又拈着那张银票看了看,神色凝重,“尤寿,这一百两银票你从何而来?可是有人收买了你,指使你来衙门诬告扶阳县主?”
“……”
尤婆子眸光闪躲。
“诬告者反坐。
”
容玠缓步走到了尤婆子跟前,“按照律例,今日你诬告我母亲不成,便要被流放两千里。
不过尤寿,我觉得你根本走不了那么远。
”
尤婆子一愣,终于抬头撞上容玠的视线。
那双黑沉幽深的眼睛盯着她,好似深不见底的寒潭,叫她心中一凛。
“你这身子骨能不能撑到两千里,暂且不论。
指使你的幕后之人能允许你活到那一日么?”
青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语气平淡,却潜藏着一丝残忍和冷酷,“容府受了如此大的屈辱,绝不会善罢甘休。
而你活着一日,那人的把柄便存在一日。
他会日日夜夜、寝食难安,生怕你突然对容氏的人松了口,将他供出来……”
说着,他忽而放轻了声音,清隽的五官被蒙上一层暗影,棱角陡然锋利,“若你是他,怎样做才能安心?”
尤婆子瞳孔微缩,目光不自觉飘向坐在主座上的知府。
见她眼神似有松动,青年的唇角兜起一丝弧度,语调愈发轻缓,如同蛊惑一般,“反之,若你现在供出幕后之人,不仅可以减罪一等,而且容氏允诺,不论你流放到哪儿,定派人护你周全,绝不叫人伺机报复……尤寿,你不过是遭人唆使,罪不至死。
可究竟要不要这条活路,就在你一念之间……”
“大人!”
尤婆子重重一颤,忽然盯着知府的方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号啕起来,“大人!是你说的,是你告诉我……县主与容二爷有奸情,容二公子就是他们二人的奸生子……也是你让我来府衙击鼓鸣冤……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知府大惊失色,还未来得及开口,身后却是传来一道厉声呵止,“此人诬告未遂,已然神志不清,竟连知府大人都胡乱攀咬,还不将她拖下去”
“且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