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色尚早,苏妙漪在客栈住下后,只休息了片刻,待腰酸稍微缓解些后,就打起精神出了门。
“叶氏墨庄?”
客栈老板听她一问,有些诧异,“娘子若想寻好墨,该去歙县才是,怎么会特意来我们绩县?况且这叶氏墨庄……不然我还是给娘子介绍几家别的墨庄吧。
”
见他欲言又止,苏妙漪挑挑眉,“叶氏墨庄是有什么不妥么?”
客栈老板是个热心肠的,当即将账簿一合,与苏妙漪细细分说起来,“其实这叶氏祖辈也是从歙县流落过来的,早些年还算有名气,可自从他家出了个不肖子孙,尽琢磨些古怪玩意。
什么写在纸上就能消失的墨啊,有奇香的墨啊……听着挺唬人,但也没一个成功的,后来他们叶氏墨庄就再无人问津了。
”
苏妙漪静静地听了片刻,才笑道,“他若不琢磨这些古怪玩意,我也不必赶这么远的路来寻他呢。
”
走出客栈,苏妙漪忽然瞥见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不远处。
金丝楠木、翘角飞檐,还有熟悉的两盏竹雕灯笼……
苏妙漪眼皮一跳,只觉得自己的腰又开始隐隐作痛。
得,就这样还是没把人甩开。
看来容玠竟是也在绩县落了脚,还和她住进了同一家客栈。
正事要紧,苏妙漪没再折腾什么,只是皱皱眉,转身离开。
绩县地方不大,在客栈老板的指点下,苏妙漪很快便寻到了叶氏墨庄。
果然如他所说,这墨庄已经没落了,四处看不见人影,就连院子里的东西都堆得乱七八糟,唯有一株桂花树,倒是生得郁郁葱葱。
“叶老板?叶老板!”
苏妙漪试探地唤了几声。
一个中年男人拎着酒坛,一瘸一拐地从屋子里走出来,还未开口先打了个酒嗝,“……干什么?”
见他如此形状,苏妙漪有些迟疑,“我是临安城知微堂的东家,我想来买墨。
”
叶老板随手给苏妙漪指了个方向,“进去自己挑,挑好了出来结账。
”
“……”
苏妙漪还未见过这么做生意的,但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那屋子里绕了一圈。
一堆墨碇就摊在桌上,苏妙漪将它们一一拿起来闻了闻,便皱皱眉,转身又出去找那位叶老板。
“我想买的不是这些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