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漪攥着车帘的手微微收紧。
当初劝青云离开容府,她的确存了私心。
可这也是在看见那碗蟹酿橙之后才坚定的想法。
梨汁不是她摁着青云的手掺进去的,就算她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就算她能替青云遮掩一次,可之后呢?
有一就有二,有二必有三……
没有付出代价的恶,只会积小致巨。
苏妙漪不愿意看见像青云这样的女子,在妒忌心里变得面目全非。
如此想着,她心中有了底气。
“若是我不诳走青云,你又打算如何安置她呢?”
苏妙漪抬眼,直勾勾地对上了容玠的视线,“容玠,你根本什么都给不了她。
”
也不想给。
苏妙漪不客气地收回手,任由那竹帘又一次落下来,在窗沿上敲出一声脆响。
容玠的视线被阻隔在外,苏妙漪摇着扇靠回车壁。
蟹酿橙的事,她才不会告诉容玠。
总之苏妙漪在他心里,已经是无恶不作,再添一桩罪行也无所谓。
“苏老板,我们要出发了。
”
城门口的烂摊子终于收拾完毕,车夫跳上马车,转头说了一声、
苏妙漪和容玠的马车纷纷驶动,一前一后地出了临安城。
马车驶上官道时,苏妙漪忽然想起江淼说的话离身份贵重的人越远越好。
……容玠这个灾星!
苏妙漪右眼皮跳了一下,忍不住掀开车帘,吩咐车夫,“离后面那辆车越远越好。
”
“得嘞。
”
绩县在娄县和临安之间,此前苏妙漪举家搬去临安时也走过这条路,只是没在绩县停留。
因车夫铆足劲赶车的缘故,太阳还未落山,他们便已经到了绩县,在落脚的客栈门口停下。
苏妙漪扶着几乎快要被颠散架的腰,咬着牙从马车上走下来,“你也是老车夫了,这一路究竟是赶车,还是给我上刑?”
车夫无辜地,“苏老板,不是你让我离后面那辆车越远越好吗?人家那马那车,都比我们好太多,我们这破车想甩开他们,可不就得拼了命的往前赶,自然会颠簸些……”
苏妙漪正揉着腰,闻言气得手都哆嗦了一下,咬牙道,“那你就不能让他们走前面,把我们甩开吗?”
车夫一愣,挠挠头,“……是啊,我怎么没想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