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不解其意。
没有多想,他干脆利落地褪了外袍,之后转身出门提着一桶水便从头浇下冲凉。
痛快过后,他回了屋,从柜中拿出一套被褥准备睡在外屋,走时发觉柜中的这套被褥似乎比榻上铺得更好些,于是他俯身想两者作换,叫公主今夜能休歇好。
他正弯腰动作着,宁芷却在浴房门口羞羞地看着他的背影,不敢靠近。
她方才慌乱之中不小心拿错了中衣,此刻穿在身上的这一套,沾了发尾的水珠,便格外显得薄透,她自己都承认,这不是什么正经的款式。
都怪自己那些已成家的京中闺友们,西渝迎亲前,她们拉她上街微服闲逛,专门带她挑买了许多民间实行的小巧衣衫,记得当时她们私下戏说,要让草原的威猛勇士见见所谓’世面’。
那话,宁芷自己都听得臊耳。
垂眼,看着锁骨下深邃浮现的领口,宁芷暗自叹气。
她本想用头发来遮掩,可这样的衣样加之她原本丰腴的身材,根本丝毫作挡不住,反而越挡越为欲盖弥彰。
草原人行事爽朗,她怕自己再这样下去会被鲜楽认作扭捏。
同时又记起两人白日间的对话。
她问起西渝婚俗有无新娘遮面的传统,他却说,草原人成婚素不讲那些繁缛冗礼,都是乘兴而为,先抱着新娘入了洞房再讲其他。
所有,他那时就是在给她暗示,想要她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想通他的心思后,宁芷反而不觉多么羞耻了,他们既有父母之命,又承媒妁之言,将要做的一切都合乎礼法。
于是,她慢慢走近,在他背后轻语唤道:“……夫君。
”
闻此称呼,鲜楽铺床的动作一顿。
他不解地起身看过来,出声凛然,“不是说过,之后叫我叶护就好?”
宁芷一窘,咬咬唇猛地往他怀中一钻,口吻很是无辜,“哪有夫君这样的,行房事时,难不成还要我唤一声大人出口嘛,夫君好过分。
”
温香软玉在怀,鲜楽浑身都僵硬。
他手臂高抬无处放落,无意间的垂目更是将那勾壑看得清晰,瞬间,他太阳穴狂跳不止。
可这是要送给老东西的女人。
鲜楽闭目咬咬牙,一瞬间不知从哪儿升腾起一股烦躁劲儿,他盯着宁芷恶劣出声:“怎么,这么想被我睡?”
宁芷好像没听出他语气中的恶意,闻言也不松手,甚至温声反问他。
“那夫君想不想?”
“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