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整个迪厅广场挤满了人,今天似乎有什么活动,所有人都举着酒瓶跟着DJ狂欢。
岑芙仗着站得高,一眼望见了坐在下面吧台小口呷酒的许砚谈。
恍然间她好像回到了南城的那个晚上,他没有任何改变,还是一身黑衣,一人冷淡置身于万千躁动中格格不入。
只是坐在那儿,就对她有着难以控制的吸引力。
最后一层台阶没有踩稳,她因为看这一眼,没有看脚下的台阶,被狂欢的人怼了一下,差点栽下去。
岑芙赶紧扶住旁边栏杆,可是因为这一栽,有些松动的眼镜直接掉落在地上。
黑框眼镜在地上跳动两下,然后被毫不知情的陌生人们踢来踢去,最后不知道消失在什么地方。
但是岑芙似乎听到了一声玻璃被踩碎的声音。
眼前一片模糊,她什么都看不清。
眼镜片被人毫不顾忌地踩碎的瞬间,岑芙最后一丝理智也崩溃消失。
她攥紧了扶在把手上耳朵手,手骨都用力到泛白。
视觉的模糊被眼泪的模糊重叠,随后又被一腔愤怒烧干。
岑颂宜凭什么就认定自己不配拥有最好的,只能拥有她用剩下的。
她生来就低贱吗?她又凭什么低贱?
岑芙缓缓抬眼,眼睛对准了某个方向。
她想看看,如果某天岑颂宜发现最珍视的东西被她夺走后,该是什么表情。
岑芙突然就想见识见识那番嘴脸,该多么不敢置信,该多么崩溃,想想就觉得痛快。
DJ那边忽然把音乐拉到高|潮,场子里由上而下地爆了两拨金色彩带出来,欢呼声瞬间沸腾。
某个娇小的身影带着明确的目的性行动起来。
酒吧在爆发高|潮后带着音乐进入暧昧期,灯光也跟着暗下来,很多适应不了暗光的人下意识地走动起来。
岑芙就等这一刻,她假借被人撞到,往前踉跄一步,一点不差地假装路过站不稳,摸到了许砚谈的手。
而许砚谈似乎有预知能力一般,腾出另一只手,稳稳扶住她的腰背。
拇指摁入她腰侧肉里,痒得岑芙一激灵。
也是在那一秒,指腹触碰到他温热皮肤的瞬间,岑芙忽然醒了。
理智铺天盖地回到头脑里。
他那迭着青筋的大手,曾经揉着她的腰,蹭过她的唇。
偾张着力量感,更好似能一把掐断她的脖颈。
她不该的。
不该去惹许砚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