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士风度拉着她视而不见,连个眼色都未给。
有人尴尬立在原地,视线却一再从他们的背影里游走,揣度。
央仪都知道。
但她几乎跟不上对方的步伐,更无暇顾及他人目光,一路上趔趄了好几次。
膝盖磕到台阶,很重的一下。
料想过几天会有淤青,但此刻,除了异常压抑的气氛外,她感受不到别的。
连疼痛都隐在骨头里,不敢浮于表面。
位于宴会厅上方的休息室被推开,伫立在窗前倒酒的人一怔,连酒都洒了几滴。
“滚出去。
”孟鹤鸣声音冷厉。
没多久,李勤予从他们身旁走过,视线在央仪身上惋惜地多停留一秒,而后越过,贴心地带上了门。
哒一声,是门落锁的声音。
与她心脏落入谷底的动静重合到了一起。
她吞咽:“孟鹤鸣。
”
男人松了手,没说话,兀自将桌上的空酒杯斟满。
这是间奇怪的休息室,除了一面临湖玻璃窗,其他三面,包括他们进来时大门所在的那一面墙,都被黑色帷幔盖着。
帷幔下隐隐可见枝丫交错的轮廓。
她只当是墙纸,没太在意。
酒杯落在玻璃茶几上,发出清脆的碰磕声。
她陡然回神,发觉孟鹤鸣已经无声饮尽一大杯,他再度抬手时,被她攥住了衬衣袖口。
“你干什么?”她知道对方酒量不好。
男人垂眸,盯着她纤细的手指,眼底隐隐泛起了红血丝:“打算和你聊聊坦诚。
”
又是一声重重的磕碰。
他终于在小羊皮沙发上坐下,双腿微敞:“你和路周什么时候认识的?”
“……”
大脑顿时铮鸣,持续片刻,才有减缓的趋势。
她惊愕地看着他:“你……知道了?”
“看来我不问的话,你根本没打算说。
”男人兀自笑了声,藏在手掌下的另一只手微微颤抖,“既然跟我谈坦诚,那么你呢?你什么时候对我坦诚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