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身体。
手心攥着从手套箱上撕下的塑料膜,窸窣作响。
眼下,比起深究,他其实更期待哥哥的反应。
他那样深藏心计的男人,看到这幕女朋友和亲弟弟坐在车里相处愉快会露出什么表情呢?
目光一而再再而三向车外望。
那里似乎有所感应,在谈话间无声瞥过来一眼。
很轻的一眼,没有实质,停不到半秒。
车里两人却不约而同加快了心跳。
“我其实不太懂。
”路周保持身体向外的姿势,攥着塑料膜的手心微微汗湿,“你为什么这么怕他知道?”
他为接下来的话感到紧张,不想没有退路,借着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说:
“就算他知道我们之前就认识,那又怎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之间有多清白。
总不能是因为在我说喜欢姐姐之后,姐姐发觉我才是真爱,心虚了吧?”
如果只当是普通朋友,大可以放松,坦然,无所畏惧。
他多么想玩笑是真。
远处的说话声近了。
那辆黑色加长轿车停在他们正后方。
一门之隔,外面的恭维声源源不断传入车里。
央仪在这片此起彼伏的声音里很轻地说:“我只是怕他会不高兴。
”
“他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男生嗤笑,“他天之骄子,美人在怀,什么好事都让他占尽,总不能气度还那么小,不让人正常社交吧?”
央仪没说话,路周在这份安静里嗅到答案。
他扭头:“不会吧?”
上一句是真的玩笑。
男生怔愣片刻:“他会打你吗?”
央仪一僵,重重回答:“不会!”
路周不信似的,视线在她露出的肌肤上来回巡视。
他混迹社会的时候见过不少三教九流的人,见过精神控制,也见过暴力相向,那些具有极强掌控欲的人往往伴随恶劣的性格因子。
他忽然觉得颤栗,在得知孟鹤鸣君子端方之下很有可能是这样的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