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问是乡试和院试最大的区别。
策问时常与时政相结合,许是一个案件,许是一个朝廷一纸政令,考察的是学子们的实际应对能力。
回答策问可不是开口闭口“我觉得”,人的行事应当有所依据,而非随心所欲。
所以才说治经是基本,学子尚无能力去诠释一部经典,但是需的要深入理解经典,形成自己的形式准则,如此才能做到行有可依。
田夫子看着下面学子的表情,有些人不以为意,有些人似乎在思考,无妨,这话他们日后定会深有体会的,他点了徐京墨问,“你可知如何诠释一部经典?”
“学生所理解的诠释,一要断章句、二要通训诂、三要明义理。
”
“你觉得容易吗?”
“极难。
至今数百
年,有本事诠释春秋的著作不过三本,其他的虽有涉猎却并不被世人所公认。
”
田夫子点点头,“然也。
吾等读书明理,但是不是盲目从书。
读天下书,去伪存真,寻求自己所认可的大道,如此才能走的更远。
”
若是只会鹦鹉学舌,了不起就是举人,但是绝无可能再进一步。
田夫子的第一堂课,可以称之为“劝读书”,读的多、读的透,真的读懂以后才能形成自己的东西。
徐京墨喜欢这里,这里没有一家之言,有的只是方法论。
崇山书院的公斋是四人一间,只有甲级壹班的学子可以住两人一间的士舍。
甲级壹班只有二十人,这二十人的目标都是进士。
徐京墨看着远处的甲级壹班的牌子,眼里迸发了些许名为“野心”的情绪。
回到自己的住处,他总算认全了自己的舍友了,分别是杜领航、左言和唐柳。
杜领航和谁都不说话,一直臭着一张脸。
左言出自世家左家,也是年少成名的人物,他见徐京墨进来,首先开口,“在下左言,痴长你几岁,日后还请贤弟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来找我。
”
徐京墨心知这人大概是知道他的背景的,看起来似乎并不介意他这赘婿的身份。
“小弟徐京墨,原金陵人士,还请左兄多指教。
”
唐柳看他俩客套完了,随即开口,“在下唐柳,柳树的柳,刚升到壹班。
”
徐京墨本以为这公斋是按照班级分配的,看来并非如此。
不过也无所谓,哪怕不能做友人,至少不会相互打扰就好。
唐柳本以为他这话说完,能得两句夸赞,哪想到这三人,一个不吭声,两个只是简答地打了招呼。
脸上略有些尴尬,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