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好几天都打不起精神来,只觉得自己老父不识相,老也不死,一番期盼都落了空,看谁都不顺眼起来,连新纳的最喜欢的小妾都叫他逮着机会,发了通火,吓得流出了一个两个月的胎儿,越发觉得自己倒霉起来。
赫连沛又活过来了,觉得是天佑自己,颇为得意,又想起病之前没了结的事,在朝堂上看见蒋征,就不喜了,于是寻了个错处,将蒋征贬出了京,叫他到靠近南疆的一个边陲小镇上当个芝麻绿豆一样的小官,算是看在他任劳任怨地干了这么多年的份上,格外恩典了。
那地方气候最是阴潮,蒋征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连番惊吓,身体越发不行了,这路遥马寒,蛮荒毒瘴之地,估计还不等走到,便叫他蹬腿去了,皇上这是变着法地要他的命,发配他全家。
蒋征无法,却也只得谢恩。
别人不觉得怎么样,倒是梁九霄心里挺难受,他喜欢蒋雪那古灵精怪的小姑娘,还知道不光是自己,小王爷、大师兄、甚至太子殿下,都喜欢这小丫头。
王爷还调侃说,看着她在院子里蹦蹦跳跳,就有点门墩肥狗胖丫头的幸福感,谁家有这么个宝贝,真是给个金山都不换。
可这胖丫头要随着他爹去那么远的地方,离了京城,哪还有酥酪糖饼小面人?
那还不把丫头苦得瘦了呀?
蒋征他们离开京城的前一天,梁九霄便来了王府,他蔫头耷脑地进来,景七有些意外,没料到他来,便笑问了一句:“什么风又把你梁大侠给吹来了?”
梁九霄唉声叹气地坐下来:“王爷我心里难受。
”
景七便默然了一会,说道:“人生际遇,谁也说不清,皇上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天下没不散的筵席,指不定那还是蒋大人的福地呢。
”
梁九霄点点头:“王爷说得在理,可我心里就是难受。
”
景七也不好说什么,便陪他坐了一会。
良久,梁九霄才算打起些精神来,笑道:“我师兄说王爷新得了几坛子极品好酒,他忙得脱不开身,叫我替他来尝一尝,不知……嘿嘿。
”
景七就是一愣,有些不明白周子舒的意思。
又听梁九霄解释道:“哎呀,知道王爷虽然大方,可对好酒一向看得紧,放心,我不多喝你的,明儿还得给蒋大人送行呢,答应了小雪的,赏我几杯尝尝鲜,也算叫我回去和师兄有个显摆的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