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给她剥得工工整整的核桃,倒是微微笑着说:“妈妈爱你。
”
周津塬说:“如果进展顺利,我和容容复合后就打算要个孩子。
”
周母长长吁了口气,她始终不明白,周津塬到底又在什么时候对赵想容产生那么强的执念?她刚要追问,“啪”!
最后一个核桃壳,整齐地在周津塬轻握着的核桃钳里四分五裂。
周津塬放下核桃夹,拣出半块核桃仁递给母亲。
他再抽出张纸巾擦净自己的手指:“我和容容的孩子过五岁生日前,你都不会见到他。
我也不会让你见到他。
”
周母一分钟内没说出任何话。
她面容依旧平静,除了声音微微恼怒:“……赵家向你提的这个要求?还是,赵想容跟你吹了什么枕头风?”
周津塬终于侧头笑了下。
虽然很淡,但他倒是真的笑了:“容容做不了这个主。
再说,她现在什么也不必跟我说活人都未必讲真话,死了,我倒才能查个清楚。
”
他又缓慢地把话说了一遍:“我还是您儿子。
但您以后想见我孩子,五年内不行,只能让我爸带照片。
”
周母的脸上头一次露出了失控的苗头,她厉声说:“你这是想给我判刑吗?不打算让我见亲孙子或亲孙女?”
她稳了稳声音说:“津塬,许晗的车祸已经过去多少年,现在只有你小题大做,它才是个问题。
我是你的母亲,你就这么让我伤心?这么多年来,我没有催过你和豆豆生孩子,我对豆豆也不错……确实等送去医院,我才知道,那小姑娘怀孕,当时我已经吩咐过医生要全力抢救。
那个许晗也不是心思单纯的,她……”
周津塬抬起手,将桌面满满当当的核桃仁倾倒进他脚下的垃圾桶。
“不管你‘吩咐’不‘吩咐’,医生都应该全力抢救许晗,这是他们的工作。
平生再憎恨的人,医生都不希望他死在自己台上。
”他漠然说,“妈,你不用反应那么过激,五年的时间很快会过去。
”
因为许晗去世而戛然为止的故事,终于在这个雨夜,填上最后的拼图,时间让那么多痛苦和疑惑,最终变成了一句他讽刺母亲的“很快会过去的”。
半夜的时候,周津塬从他父母家回到赵想容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