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犹豫点头。
可,太子为诱饵。
这个诱饵太重,若有半分损伤,对大?渊可以?说是致命的打击。
便是肃王在,也不会答应,遑论谢明霁。
裴琏却是目光灼灼看向他:“正因?孤身份贵重、不容损失,对东突厥而言,诱惑就更大?。
他们若知道孤仅带三千兵马赶回北庭,舍得错过?这个机会吗?”
不舍得。
绝对不舍得。
哪怕猜到有诈,但在绝对诱惑面前,人总是会抱着赌徒心态。
“兵者,诡道也。
”
裴琏不疾不徐撩起眼皮:“用兵之道,子策兄应该比孤更擅长。
”
谢明霁自?是擅长。
只是这砝码,太重了。
于肃王府、于陇西谢氏、于大?渊朝,都是不可承受之重。
谢明霁的喉咙干哑得都要冒火,艰涩开?口:“殿下,您身份贵重……”
“肃王于公,乃我国?之重器,为国?为民戍边半生?,劳苦功高。
于私,他是孤的岳父,这半年?来悉心教导,亦父亦师。
且二十多年?前,若非他不顾安危救下父皇,我父皇早已冻死在北庭的雪原,又哪有今日的孤。
”
裴琏看向谢明霁,神色郑重:“孤对肃王的敬重,足愿为之?*?涉险。
”
谢明霁被那双凛然坚定的黑眸摄住般,胸口一阵激荡,眼?眶也不禁红了,“殿下……”
他喉头哽着,而后掀袍,朝面前的年?轻太子跪下:“殿下大?义?,谢明霁没齿难忘。
”
“子策这是作甚,快起。
”裴琏一把托住谢明霁。
谢明霁被他拽起,眼?睛仍是红的:“子玉,日后便是做不成妹婿,你也是我的兄弟,一辈子的亲兄弟!”
裴琏微怔,而后薄唇轻勾:“那孤还是更想做你妹婿。
”
谢明霁破涕为笑?,抬手?抹了把脸,道:“那等打了胜战回家,我定帮你与婳婳多说好话!”
裴琏微笑?:“有舅兄这话,孤就放心了。
”
既已确定这计划,二人又商议起具体安排。
直至夜深,谢明霁方才起身告退。
临走?时,他忽然想到什么,停步问裴琏:“殿下此番愿舍身救我父亲,公心更多,还是私心?”
裴琏怔了一怔,才道,“私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