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琏阖着眼,淡淡“嗯”了声。
忽的,揉着眉心的指尖一停,他嗓音沉哑:“待会儿问问宫门?令,太子妃和长乐可?回来了。
”
“是。
”福庆应诺一声,待到马车进入宫门?时,他连忙下车去问。
待得到结果,福庆重新坐回马车前,朝内禀报:“回殿下,公主的马车半个时辰前便回了,太子妃也在车内。
”
裴琏:“嗯。
”
马车再次启动,辚辚行驶在铺满橘红色夕阳的阒静宫道上?。
听着车轮滚过石板的声响,裴琏的思?绪也不经意从公务回到午后那个戛然而止的争执上?。
他实在不懂,这种一目了然的错事,有何争执的必要。
午后郑禹说城外有变动,他急需离府,思?及此番她是随他赴宴,又是头次来外祖父家?,决定还?是亲自来与她说明一二。
未曾想刚往后院,便撞见凉亭那一幕。
盛夏中午,又是放纸鸢,又是捉虫.......
也就她没?心眼,非但不疑,还?觉着那魏明舟是个古道热肠的好?人。
若非她是他的妻子,像此等事,多问一句都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可?偏偏她毫不知错,反倒视他如敌,一脸戒备。
理智告诉他,为?个傻子犯不着。
可?她避开他手的画面,一遍又一遍浮现眼前……
揉着眉骨的长指移到额心,他用力?摁了摁,试图平息胸间荡起的那阵无名燥意。
帘外却传来询问:“殿下,到东宫了,是回紫霄殿,还?是……”
还?是什么,不言而喻。
裴琏放下手,面无表情?:“回紫霄殿。
”
帘外应道:“是。
”
裴琏想着,今夜就让她一个人静静,好?好?反思?。
若她知错能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