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的内侍和地?上?的宫婢们见状,连忙直身,快步跟上?。
方才还?算热闹的凉亭,一时只剩魏明舟一人站着。
正午烈阳之下,他抬起头,望向那两道被簇拥着离去的身影,一向玩世不恭的脸庞也浮现出一丝凝重。
太子待她似乎......有些冷漠了。
是因着自己?方才的唐突之举么?
是,他承认的确是逾矩,然而这么多双眼睛瞧着,且他们也都解释了原委,太子仍这般态度,未免过于严苛。
严苛。
魏明舟恍然大悟,是了,太子对她的态度,压根不像新婚燕尔的夫君,更像是位严苛夫子。
饶是魏明舟这么个不涉官场的富贵闲人,也听说过太子雷厉风行的做派,只他万万没?想到,太子对外是这套做派,私下与妻子相处竟也这般……
那位谢小?娘子,瞧着那般温柔娇怯,如何能受得了呢?
明婳的确受不了了。
待裴琏拉着她的手一直走到寂寂无人的廊庑,她忍不住挣动:“殿下,你放开……”
裴琏没?松开,只停下脚步,沉静看?她:“此处并?非东宫,耳目混杂,你我一言一行皆须端正庄重,不可?落人话柄。
”
他的语气太过冷静,冷静到好?似明婳再挣扎反驳,便是她不识大体,无理取闹。
明婳一时被摄住了,待回过神来,只好?压着那口闷气,由他牵着走。
不知不觉,俩人竟走到最开始与谢明霁谈话的那座水榭。
裴琏带着她入内,吩咐内侍与宫婢们在外守着,这才松开她的手腕。
明婳一抬手,雪白腕间俨然已被拽出一道红痕。
心底蓦得涌上?一阵难言的委屈,她鼻尖微酸,却咬着唇,没?吭声,只低头揉着微疼的手腕。
裴琏自也看?到那道红痕,面色一顿。
须臾,他走上?前,朝她伸手。
还?未碰到,便见她猛然躲开,宛若躲避什么洪水猛兽,满脸戒备看?着他。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僵在半空中。
默了一瞬,裴琏放缓语气:“给孤看?看?。
”
“不敢劳烦殿下。
”
蝶翼般的长睫颤了颤,明婳将双手藏在身后,仰脸看?他:“现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