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问他,然后呢,他打算拿自己怎么办?
这些日子以来,他每天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对自己的处境感到茫然。
孑然一身,像待在水中的沙洲上,四面八方都无路可走,商量和倾诉也没有对象。
他的未来掌握在霍念生手里,但对方漫不经心的态度和模棱两可的回答,似乎给不了他任何答案。
医院湖水秀丽,阳光虽不明媚,但风景别有一番滋味,霍念生又陪他散了一个小时的步。
他显得很有绅士风度,把陈文港送回病房才告辞离开。
陈文港躺在床上,背对门口,枕着胳膊,这次他没再去窗边看霍念生,脑子里却始终浮现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他很难去猜霍念生大老远来医院的目的,就只是为了看他一眼。
忽然,陈文港起身下床,走到窗边。
楼前空地只有一个工作人员蹲在那里清理杂草。
*
霍念生来探望的频率大概维持在一周两到三次,至于其他时候,陈文港不知道他都在干些什么。
直接询问本人,无疑有失边界感,而从那位助理小姐嘴里,更无旁敲侧击的可能。
住院期间,Amanda始终跟着陈文港。
当然,陈文港从没理直气壮地使唤过她,连有事麻烦她的时候都很少。
他毕竟没有指挥人家的资格,因此她在这里的工作其实很轻松,大部分时候只需要跟霍念生汇报一下情况。
有次陈文港听见她在打电话,举着手机复述医生的原话,讲的是他眼睛的情况。
他装作没听见,主动转身避开了,重新去湖边散了个步。
实话实说,在此之前,陈文港一直以为霍念生会对他这种小鱼小虾不会有什么兴趣。
或者连印象都不一定很深。
要说交道其实是打过的。
陈文港还记得,他从小学时起就算认识霍念生,第一次见面是郑家宴会,只是这些年来,对方变化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