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他态度不好,老人家一辈子也没见过这种事,受到的冲击不小:“你虽然没改姓,你也管郑秉义喊一声义父,跟郑玉成就算是兄弟,你和谁不行你和他搞到一起啊?”
“您别这么说。
外面也没有人这么看。
”
“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是谁?我还以为你早就飘了。
”
在他面前,陈文港低头认错:“这些是我欠考虑。
”
“你以前不是有很多女同学给你写情书吗?你怎么就非要走邪门歪道呢?”
“林伯,消消气。
”陈文港望着他满头华发,心绪万千复杂,他往前走了两步,“我从小父亲去世,义父又忙,每年家长会都是你帮我开,在我眼里,您和长辈是一样的。
”
突然说这个,老头儿反而不好再发火:“不要跟我扯没用的。
”
陈文港刚来郑家的时候,记忆里管家对他总是很严厉,方方面面都要纠正他。
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应该这样做,应该那样做……他的整个少年时代,都被这个古板又顽固的代监护人束手束脚,那时候常常想着,等以后自立了就好了,搬出去,总有天再也不必见面。
直到后来
前世陈文港伤势恶化,不得不摘除眼球的时候,手术后林伯私下去霍念生的别墅探望他。
管家仿佛老了十来岁:“你一出狱,自己就悄悄走了,我派人找过你好几次,都没找到你在哪……我知道你恨郑玉成对不起你,可你不会来找我吗?难道我还能放着你不管吗?”
走之前林伯摸了摸他脸旁的纱布,浑浊的眼里有一点泪光:“看看,遭了这么大的罪。
”
隔着时光,二十岁的陈文港伸手抱了他一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
*
林伯缓过一口气:“你以为我为什么生气,你知不知道你在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