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的海怪。
为了一场烟花,灰扑扑地救了落水的王子。
不过这王子也不是真王子,而是一个心理扭曲的可怜虫。
不知道可可会不会喜欢这个故事,和小猪小猪跳泥坑有异曲同工之妙。
人间没有太多童话,多的是无数人的摸爬滚打。
不过,至今为止,我仍然不知道张明生是何时爱上我。
姑且把他的感情当作人类的爱。
至少开头的那几年,他对我只是有一些把玩的兴趣,像见到自己死去多年的宠物回魂。
我不是宠物,也没兴趣做宠物。
张明生那天问我,我会不会和他重新开始,我无法回答。
因为我没有想过。
其实我们早就迎来结局,只是这个结局不够完美,所以我们还在纠缠,迟迟不肯收尾。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华丽的吊灯出神。
假如一切尘埃落定,我想要更自由、更崭新的一生。
至于爱情和长相厮守的份量,仿佛也没那么重。
假如重新开始,我和张明生就可以做一对寻常的爱侣吗?
假如一切幼时的阴霾都会被驱散,未来可以任由自己选择,张明生又追求什么样的人生呢?
想要控制别人的人,可能经历过有过失控失权的成长阶段。
想要被他人安排一生的人,或许从来没被坚定地选择过。
人一生都在为自己的缺口寻找拼图。
只要在找,只要觉得自己缺失,人生就永远在漏风。
我希望张明生站得稳一些。
枫林湾21号的餐桌较我从前见过的都要小些,玻璃桌面,桌垫花式繁复,盯久了会眼花。
阿海见我打完了电话,前去厨房做饭。
说是做饭,其实就只是制作一些超市买来的半成品。
一开始我们是要出去吃饭的,可是我和阿海共坐一桌,总是吃得尴尬无言,连侍应生都不肯来我们这桌服务。
过了不到半个月,我们就决定,重启豪宅冷如寒冰的厨房。
我们两个都不算挑嘴的人,更没有什么闲情雅致,几乎是有泡面就能活的地步。
至于我喜欢的餐厅,只有我心情好时,它才能锦上添花。
在我日日忧心的时候,在那里吃的每一口海鲜,都是雪上加的霜,沉沉地坠着我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