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都忙去了,照顾小江让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江争的头上。
但他也是个孩子,哪里有什么带孩子的经验,好在心细,时时刻刻都将小江让眼珠子似地挂在眼前,倒也没出什么意外。
江争一开始是听不懂小江让的哭声的,十岁孩子,再成熟也不明白小孩子为什么要哭,有什么诉求。
刚开始伺候小江让的每一天,对于江争来说都是焦头烂额的。
小孩子哭的原因千奇百怪。
有时候是要进食、有时候是犯困、有时候是要拉臭臭、有时候是被闷得发热......
但好在次数一多,江争也就能摸清楚情况了。
譬如哭声急促又有节奏,呜呜地喊“nai~neh~”就是饿了;打哈欠,哭声不大,就是困了;哭声连贯、眉头紧缩、身体不断扭动,就是要拉臭臭了......
而当江争解决了宝宝的一切诉求后,小江让便会安静下来,红扑扑、粉嫩的一张小脸像蜜桃似的,葡萄似的眼睛盯着他咯咯地笑。
每每这个时候,江争的心都软的像是泡在蜜罐里一样。
满足感让他整个人都沉浸在阿妈所说的幸福、美满之中。
日子就这样缓慢软和地过着。
小江让可以吃了睡、睡了吃,江争却不行。
打从小江让可以见日头开始,江争就要开始帮衬着家里做家务事了。
一大家子的衣裳已经积了几日未洗。
江争手脚利索地将小宝宝用绵软的布块裹好,再用裹背将孩子固定在自己的后背上,直到确定稳固,江争才吃力端起满木盆的衣裳,一步步往河边走。
小江让如今已经到了反射性的抓握时期,他总是爱捏身边一切可以触碰的东西,像个懵懂的好奇宝宝。
现下也是,江争在往前走,小江让便在后头伸出藕节似的小手,捏捏男孩长长的碎发、晒不黑的后脖颈、泛着粉的耳垂。
江争也不拦他,甚至江让越是这样做,他便越是高兴、满足,觉得弟弟很爱他。
平溪乡就一条河,江争过来的时候,河边已经聚了不少前来洗衣服的人。
他们的目光不会落在江争身上,而是男孩背后玉雪可爱的孩子身上。
“阿争啊,这就是你那小丈夫吧,诶呦,你别说,瞧着俊眉秀眼的,这长得还真是好看哩!你啊,找到个这么俊秀的,以后也是有福喽!”
此类的话语层出不穷,面对长辈们的调侃,江争却并未沉默或是不好意思。
男孩抬着眼,愈发抽长的身形像是一株即将长大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