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风铃声响起,有客到访。
来人一身墨衫,中年人的模样,身后跟着一位清秀的青衣青年。
几乎是听到脚步声,江让便知道来人是谁了。
青年惊喜地快步走出门迎了上去:“掌门师叔!”
太初掌门笑眯眯道:“阿让今日这么殷勤呢?”
江让眯着眼睛笑了,颇有几分无赖地伸手道:“师叔带给我的机关木呢?”
掌门立刻故意板脸:“我就知道你小子是有目的的,给你给你!”
说着,中年男人将锦囊塞给青年,一边道:“去去去,我要同你师尊聊几句,小孩子家家的一边玩去。
对了,那是你清然师弟,你带人一块玩去。
”
江让这才注意到掌门身边面色微红的青年人,几乎是看到的一瞬间,青年动作微顿,愣愣地盯着对方的面容,不动了。
谢灵奉正从屋内出来,恰巧看到了这一幕。
男人并未说话,只是面上微白,他掩饰性转眸,对掌门道:“有事入内再议吧。
”
掌门左右看了半晌,只是叹气摇头,到底没说什么扎他这师弟的心。
一直到傍晚,议完事的掌门才带着弟子离开了。
晚间沐浴后,坐在塌边的谢灵奉轻轻替青年梳着养得乌黑亮丽的长发。
男人一边梳,一便垂眸轻声道:“阿宝,你喜欢今日那位名唤清然的孩子吗?师尊第一次见你用那般的眼神看一个人。
”
“若是你当真喜欢,师尊自会为你提亲。
”
谢灵奉还要絮絮叨叨的说,江让却忽地打断道:“师尊,你误会了,我只是见他发间发簪很适合师尊,所以多瞧了两眼。
”
说着,青年兴冲冲的起身,长发从男人玉白的掌心翩跹零落,像是如何都握不住的、流逝的砂砾。
“师尊,你瞧!这可是我亲手所刻!”
烛火下的青年眼眸亮晶晶的,他双手捧着一根玉簪,献宝似的递给男人。
谢灵奉微微一愣,方要抬手收下,江让却已然上手替他簪上了。
青年右手掐住下颌,左右盯着男人看了半晌,直将人看得面色发红,他方才笑嘻嘻道:“师尊戴这发簪可真好看。
”
谢灵奉微微偏过微红的面庞,低声数落:“就你贫嘴。
”
江让哼笑,不再多说了。
已是入睡的时候了,师徒两人至今已然分床睡有一两年了,当然结果是不甚成功的。
江让总会痴缠着男人一起入睡,而谢灵奉又总会心软,甚至若是真的分开睡了,夜里也总会不放心回去看。
今夜,他们依然如此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