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个领头的孩子却说了一句戳了少年痛脚的话。
“江让,你日日孤身一人下山,是没有爹娘吗?还不就是个野孩子,天天在这”
话未说完,那男孩便被眉目冷凝的少年踹翻在地。
随即便是一番混战,等村庄中的大人们赶到的时候,红着眼眶的少年已经转奔上山了。
小江让并未受伤,却难得哭得抽抽搭搭的。
小少年风似的身影掠过林间,直奔那栋属于师尊和他的绿意小筑。
木门被人不知轻重地‘砰’得一声打开,正坐在案前研读书籍的白衣男人微微抬头,额心的朱砂痣嫣红夺目。
他微微抬眸,挑眉道:“阿宝,这么急匆匆的做什么?”
话未说完,一阵风裹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孩子便扑进了他的怀里。
谢灵奉还未来得及看清,便听到了怀中少年隐约的哽咽声。
男人呼吸微窒,他向来心疼孩子,小江让一哭,就像是有什么隐秘的血缘感受一般,他也会觉察到对方难过的心情,心下就更柔软小心了。
谢灵奉低眉,轻轻拍着孩子颤抖的脊背,轻声道:“这是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吗?可以和吾说一说。
”
小江让哭了一会儿,总算冷静了几分,他抬起一张俊秀嫣红的面颊,哽咽着道:“师、师尊,我没有爹爹和娘亲吗?山下有人嘲笑我,说我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呜呜呜呜呜哇”
说着说着,哭的声音又大了起来。
谢灵奉眸光微顿,好半晌,他轻轻垂眸,抚着孩子的脊背的手腕微不可见的颤抖。
男人哑声道:“阿让,既然你问到此事,师尊有一事想告知于你.......”
小少年被男人说的话吸引住了,微微愣住,张大哭泣的唇也静下音来。
谢灵奉闭了闭眼,叹息一声,轻轻地、温柔地扣住少年的手臂,他像是一位引路人,慢慢牵引着孩子抚上自己的腹部。
那里是一块异常的、因皮肉增生而微微鼓起的疤痕。
少年的指尖隐约颤抖一瞬,却始终没有挪移开来。
谢灵奉温和地垂眸道:“阿宝,正如你现下所想,你是从吾肚中出来的。
”
小江让眸中的泪意已经完全消退了,只余下微红的眼眶。
少年并没有男人料想中的惧怕、或是嫌恶,阿宝微微下垂的黑眸中全然是清澈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