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好心,祝妙机闻言却下意识紧了紧指尖,他努力掩饰自己不自然的神情,一边道:“好,都听你的,饭菜做好了,阿让快些趁热吃。
”
见青年看他,男人心下微软,轻声道:“我吃过了。
”
江让半晌没说话,只是手中稍稍用力,双手紧握住祝妙机竭力想要掩藏的红肿指节。
曾经修长、细腻,如素月般美丽的指节,不过短短一年,便被劳累的家务与生计蹉跎成了这般粗糙、难看的模样。
这双手,不仅日日要浸泡在冷水中清洗衣物,还要打扫屋子、煮饭做羹、清洗药材、替人把脉。
江让不是没劝过他、甚至是明令禁止,让对方将琐事留着等自己回来处理。
祝妙机却总是‘阳奉阴违’。
或者说,两人其实都是不舍得对方辛苦。
江让离宗的时候,周身上下便只有一个储物袋和一柄玄剑。
储物袋中物品早已在避祸的第一年消耗得七七八八,后面遗留的一些物品也都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换做了灵石与铜币。
如今,江让周身上下便穷得只余下一柄玄剑了。
好在还有玄剑,他便还能借此在山中打猎过活。
可那柄玄剑是师尊炼制给他、曾陪着他杀妖灭鬼、战无不胜的本命剑。
它陪着青年度过无数荣光,可如今,被封了灵骨的青年人甚至都无法再重新与它心意相通、肆意风流。
或许在某些时刻,江让也是失落、甚至后悔的。
但他总得为阿妙负责、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所以,青年咬牙撑了下来。
江让迅速地吃完饭,他不肯让祝妙机的手再去沾水,于是索性自己一起将碗筷洗漱干净。
青年干活的动作越来越利索,烧水也速度也很快。
没一会儿,浴桶中的热水便被灌满了。
祝妙机眉眼恹恹,他最近总是这般打不起精神,于是江让便催着他去泡澡休憩。
吱呀的响动声后,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入浴的水滴声不绝于耳。
青年盯着眼前烈烈的火焰,温水慢慢变得沸腾、涌动。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又或是近来素了太久,以至于他光是听着耳畔室内的水声,便觉得胸口慢慢鼓噪了起来。
自从入了冬,他和阿妙已许久不曾亲热了。
说来也怪,这两年朝夕相处,阿妙的生活习惯总令他捉摸不透。
每每入了冬,阿妙就显得困倦异常,一日到晚都像是睡不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