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门下等了多久,待到看见江让时,一双漂亮的乌眸霎时盈满水光,白皙的面颊也隐约泛出了几分芙蓉红。
也不知罗家人为了哄他放弃出家的念头究竟说了些什么,总之,现下那貌若好女的小少爷活脱脱一副羞涩的少年郎见到心上人的踟蹰模样。
罗洇春向来性情矜傲,眼下分明念极了那人,却又偏要故作拿乔,脚尖按在原地等着江让走近。
但他很快便发现,那呆子不知怎的,久久盯着他的脸愣愣发怔、面色古怪。
意识到对方或许是被他的皮相所迷,从来不喜旁人用自己外貌说事的罗洇春此时倒全然不曾恼怒,像是失忆了一般。
他勉强克制心绪,细细理了理手弯侧招摇的、据说招桃花的粉色臂钏,缓步作态地行至青年身前。
红衣青年如今的声音再不复从前那般的刻薄跋扈,他看着江让的眸色明亮而热烈,语调含着几分极细微的的羞意道:“江让......我都听说了。
”
罗小少爷颤了颤眸,面上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腻白的狐狸面却慢慢憋得红而绵软,他抖着嗓音,难得矜持细声道:“......我、我都听母亲说了,你已应下两家之约。
如今回来,便是想同你商谈细节,我知你同你师尊关系亲近,所以我嫁过来也没关系,总之、总之......这些,这些都是我、罗家送你的见面礼。
”
红衣青年说着,刻意偏过湿红的面颊,大少爷做派地指了指身后的灵船与无尽的财富,因着财富加持的自信,眉宇间隐约染上几分得意与欢喜。
围观的众人这会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日罗夫人气势汹汹地前来太初宗,众人便猜想过其中原因。
如今看来,这罗小少爷从前那般针对江师兄,只怕是心中爱慕,却又碍着面子不肯明明白白表露心迹。
不管旁人如何作想,总之眼下这副情形,对于向来同罗洇春不对付的江让来说,简直比见了鬼还要可怕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