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早就该不管不顾地一拳上去了,可一年多的蹉跎到底令他失了几分意气。
如今的他无权无势,最穷的时候连生活开支都要靠江让,可以说,男人是在柴米油盐与研究室的忙碌奔走中度过的第一年。
纵然陆响从不觉得辛苦,甚至认为这样的生活平凡而幸福,但到底,那些琐碎的杂事还是将他的性子磨平了许多。
又或者说,麻木了许多。
陆响脱离陆家后,近乎将全身心都投入了他与江让的小家中。
可以说,这一年时间内,他整个人就是围着江让转的。
工作是为了给青年更好的生活、学习是为了陪着青年一起,男人甚至学会了做饭,只为了让青年的饮食变得更加规律健康。
他付出了太多,甚至到了无怨无悔的地步。
所以,这样的他怎么可能接受与青年冷漠的分离呢?
可男人又没法像从前那般肆意无状,甚至,因为青年出轨的冲击,他到现在甚至还陷在挣扎与绝望之中。
于是,陆响便像是幽灵一般地跟在江让和纪明玉的身后,这一日之后,他总是不远不近地看着,无时无刻不用那双深黑的眼眸去注视、视.奸青年。
男人像是伺机而动的猎豹,幽幽等待着抓捕猎物的时机。
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越是看,便越是痛苦。
他眼睁睁看着同床共枕的伴侣与旁人言笑晏晏、共进餐点,看着他的江江轻轻垫脚拂过男人额边的碎发,满目温柔。
他们会共同吃同一根冰淇淋,会在尝到味道好的食物后眉眼弯弯地共同享用。
甚至,他们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图书馆中阅览架旁,在一个即将失控的吻降临之前,两人嘴唇轻轻擦过,红着脸若无其事地偏头。
一幕幕唯美的场景如同一根根尖锐的钉子,被人拿着锤头,一下又一下地疯狂砸入头颅之中。
陆响苍白着脸,眼球猩红,额头青筋爆裂。
因为长时间的失眠,他惨白的脸近乎泛起一种古怪的青意,看起来便十分不正常的模样,平常人见到了都恨不得躲着走。